照舊起床提水做飯,準備了精緻的小菜和米粥,擺放在客廳的桌子上。
元流火和子離分別坐在桌子兩端,粥是細細的小米南瓜粥,餅是軟軟的雞蛋餅,菜是酥脆的春筍和海帶。
元流火專心吃飯,一勺湯,一口餅,一筷子鹹菜,吃得有條不紊。
子離捧著細瓷碗,嘟著嘴巴吹熱氣,滋溜滋溜地喝粥,吃相非常糟糕。他說:“咱們一會兒去後院看看昌僕怎麼樣了,再捉弄他一場如何?”
元流火充耳不聞。
子離偏著腦袋看他,半晌好奇地說:“你怎麼了?”
粥喝了半碗,餅吃了一半,菜剩餘半碟。元流火擦拭嘴巴,茫茫然地起身離開。子離終於察覺到不對,他一個箭步衝上來,遲疑地說:“怎麼回事?是不是……林惠然察覺到什麼了?”
元流火這會兒已經感覺不到疼痛,只是心裡空蕩蕩的,他點點頭:“他知道了。”
子離嚇了一跳,有些緊張地說:“怎麼會?我昨天跟他說,咱們是故意做戲,引昌僕出來的。再說他什麼也沒有看到。”
元流火沉默了一會兒,輕聲地說:“他那麼聰明的人,什麼猜不到?只是一直給我留臉面罷了。”說到這裡,他錯開了子離的身體,晃晃悠悠地往臥室裡走。
他如此鎮定的樣子,反倒惹得子離十分慌張。子離心如明鏡似的,他雖然跟元流火玩的很熱鬧,但元流火心裡愛誰,子離是很清楚的。
子離攔住他,輕聲說:“你想開點,他正在氣頭上,興許過段時間氣消了,就又回來了。”
元流火微微抬起眼簾,望著院子裡乾枯凋零的梧桐樹,光禿禿的院牆,以及更遠的天空和朝霞。自己在他的床前跪了整整一夜,整整一夜,什麼樣的情分,大概都要散了。
元流火輕輕轉過身,對著子離,莞兒一笑:“子離,我很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