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大人自然一目瞭然。
因此,才剛收監的錢耀禮就被拉出來過堂。一開始他還仗著自己有靠山,在公堂之上大聲嚷嚷他的不服,被縣令下令杖責。幾棍子下去,錢耀禮就受不住刑,哀哀告饒,說他願意賠死者銀子。但是乞丐們不服啊,是要賠,但得拿錢耀禮的命來賠。
帶了裴御名帖上門找縣令的隨從只淡淡的對縣令大人說了一句話,裴大人聽說縣令大人向來大公無私秉公守法。
縣令若還不明白裴御欲要嚴懲錢耀禮的態度,也就枉費他人精的自封了。
因此,錢耀禮每天被拉出來過堂審問,每次都要切身體會不同的刑罰,這人本就不是什麼堅毅的性子,受不住罰便什麼都往外交代了,什麼強搶清白人家的姑娘做妾啦,什麼霸佔鄉鄰土地啦,什麼放高利貸逼得人家破人亡啦……
大大小小數十宗罪下來,縣令判了沒收家產流放漠北。終生不得出。漠北那樣的不毛苦寒之地。是個正常人聽了都要暈過去。錢耀禮不負眾望的果然暈了過去,但這也不能改變他的命運。聽說過幾日就要押著人上路了。
“你要不要見他最後一面。”楚之晏睨著蘇宛笑吟吟的問。
蘇宛挑眉:“我為什麼要見他?”
“你不想去到他面前耀武揚威一番?”
蘇宛不雅的翻了個白眼:“我可沒有那個愛好。”
楚之晏笑眯眯的瞧著她,用一種類似於欣賞的眼光,“換了是我,我一定會前去欣賞一番仇人的狼狽之態,順便羞辱一番,又出氣又解恨。”
楚之晏為什麼沒事就愛來蘇宛家找她閒磕牙消磨時光,因為蘇宛是他所見過的最真實、最率性直接的女子,沒有之一。見多了矯揉造作、城府深沉的女子,尤其如今厚著臉皮住進他地盤趕都趕不走的那一位,楚之晏就覺得蘇宛這樣的性子格外難得與珍貴。
“倒不是我心腸軟,見不得他悲慘的樣子,只是覺得沒必要浪費時間。他威脅過我的生命,我還回去了,兩相扯平,痛打落水狗什麼的。又有什麼意思。”蘇宛想了想,問他:“聽說他背後有靠山?”
“放心,他的靠山再大,也大不過裴大人去。”楚之晏不甚在意的揮揮手,“此時此刻最想要他命的,說不定就是他的靠山了,天子近臣是很好告狀的嘛。”
蘇宛舒了口氣,“那就好。”
“你是擔心他的靠山打擊報復你,還是擔心裴御管了這件事會給他招來麻煩?”
“我既然決定將裴大人拖下水來管這件事,就不會有任何心理上的負擔。”何況這人就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會將她的小諾搶走,她會擔心他?真要是有什麼,也是不忿他竟然管了閒事會屁事沒有!
“人家好歹救過你的命,現在又出手幫你解決了危險人物,你就絲毫不內疚?”楚之晏彷彿對探究她的心理十分感興趣。
蘇宛嗤道:“內疚是什麼?多少錢一斤?可以吃嗎?”
楚之晏笑著罵她:“沒心沒肺。”
“你可說錯了。”蘇宛不認,笑嘻嘻地道:“若換了旁人,我定然要內疚的。”
她自賣自誇道:“我可是心地善良的好姑娘。”
正喝水的楚之晏毫不遲疑的噴了,顧不得喘勻氣就笑不可支的追問道:“你說什麼?好姑娘?你哪裡來的自信敢這麼說?”
“我的好豈是你這樣眼拙的人看得出來的?”蘇宛故作高傲的抬起下巴,氣勢很足的睨著楚之晏,又惹得神醫大人樂了好半天。
兩人正打趣著,就見醉墨滿頭大汗的跑了來,“少爺,城東徐家人來求診,請你去他家裡一趟。”
“什麼情況?”楚之晏一見醉墨的樣子,就知道患者情況十分緊急,雖然他各種不靠譜,但他到底是醫者,治病救人總是排在第一位的。
“是徐夫人,不知道怎麼回事驚了胎,說是已經見紅,怕是要早產。徐老爺擔心夫人的情況,請你過去坐鎮呢。”醉墨快言快語的說著,他手上提著楚之晏出診時必帶的小藥箱,這樣就避免了楚之晏還要再回四方街而耽誤了時間。
“我聽他的意思,彷彿徐夫人的情況很不好。”
楚之晏腳步匆匆已經走到了門口:“徐夫人年事已高,懷孕本就危險,早前坐胎不穩,就傷了根本,我不是囑咐過,一定要安心靜養,方能順利生產。怎麼搞的,姓徐的將我的話當做了耳旁風不成?”
他臉色十分難看,不像是對待一般的病患。蘇宛想了想,緊走幾步跟上他:“我也去,幫你打打下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