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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太子請我喝酒,我沒事去看看,別亂跟你們主子嚼舌根。”說完拍拍青衣人的肩倏忽消失,青衣人仍處在呆滯狀態,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正欲向主子稟報,那女人又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嚇得他半死。

“如果你非要告密,一定要強調我是清白的,我跟太子不熟!”

太子燁守在馬車外,見廉寵風風火火從小巷中鑽出來,掠過自己身邊時點頭打了個哈哈,便自力更生地爬進馬車,十分地……不客氣。

這女人還真是……不知道說她膽大還是莽撞。

“你不進來?”某女進去不到十秒見太子燁還不上馬車,忍不住從簾中露出腦袋催促。

太子燁嘴角輕扯。

看來,還是個急性子。

馬車在一家名為少康居的酒館前停下。

廉寵一看,這家酒館裝潢格外雅緻古樸,不似一般喝酒處嘈雜,倒不全是文人,也有些粗獷男子,但都悶聲喝酒。

見廉寵疑惑的眼神,太子燁介紹道:“到少康居來的,都是為喝酒而喝酒的人。”

太子燁向廉寵娓娓道來少康居的來歷典故,聲如玉珠擊盤,飽滿溫潤,音線與憐都一模一樣,明明看上去和自己一般年紀,卻似乎比憐還成熟穩重。

想到以前在外亂喝酒,總是仗著再不濟也有憐把她扛回家,想不到到這個世界泡酒館,身邊的跟班還是“憐”。

廉寵聽得不大仔細,但直勾勾盯著太子燁的臉,無絲毫避諱。

太子燁目光微沉,她已經不是一次兩次這樣看著自己,不知為何,他總能在她眼中讀出一種依賴和親近意味,卻不似那些別有用心故意扭捏作態的女子,如此自然情真。

太子燁溫文儒雅將廉寵引入雅居。這間屋子倒挺像青蛇裡王祖賢和張曼玉居住的那間屋子的風格,紗簾飛舞,門外池塘。

太子燁從少康居的歷史聊到少康酒,中間夾雜了不少文言文。

廉寵雖然自詡中文水平已經很高,但聽文言文依舊是她的弱項。主要問題在於漢字博大精深,多音字特別多,很多時候光用聽的真的不知道他到底在說哪個字。

半天只大概搞清楚少康是高粱酒的一種,前朝有位人稱少康君的王爺發明的,這位王爺愛酒如命,後來朝廷內亂,叛黨入侵,發現他已經自盡,於是就把他的屍體扔那兒不管,結果少康君是喝了少康酒醉死過去,酒醒後醉醺醺地幹掉了叛黨領袖,化作一縷清風離去,後來有人說他成了酒仙。但因為少康君成仙了,世上便無人能釀少康酒,於是少康酒便成了極品美酒的代言詞,各種假冒偽劣產品歷來層出不窮,這又涉及智慧財產權問題了……

太子燁果真是帶她來喝酒的,面前擺著少康居最富盛名的十大名酒,一一點評,聲情並茂,博採古今,一酒一故事,雖然愛夾文言文這點讓她很頭暈,但總的氣氛還是很唯美浪漫的。

在那細水流長般悠揚的語調中,環境到位,她恍恍然又有種親臨歷史名局的慷慨激昂,心中有感,果然是“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抬眼望著太子燁,這男人談吐不俗,氣度雍容,言辭之間自然流露王者之風,不愧為龍子龍孫。宇文煞與他相比,的確欠缺火候。

廉寵連飲數十杯都是烈名遠播的純酒,饒是她酒量驚人,也有些暈暈乎乎,她本就是個自來熟,再加上太子燁為人親和穩重,恍惚間也不在乎眼前這個是誰了。

感覺自己喝到位了,便撲向宇文燁把頭往他腿上一擱,嚷道:“Lan,我有點暈,回家後記得幫我把臉腳洗了。”

“Lan?”

宇文燁若有所思低頭看著廉寵,手有一搭沒一搭撫摸著她發紅發燙的臉頰,發現她已經毫無防備地睡著。

清秋時節,落葉紛紛。

芙錦閣清靜小院中,廉寵盤腿坐榻上,腦門頂著牆壁正在進行深刻的自我反思與檢討。

還好醒過來的時候是在自己家裡,否則她真的不如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廉寵啊廉寵,你怎麼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呢,那個男人請你喝茶喝酒就是不安好心,你去都去了,還敢如此掉以輕心,嫌自己命太長把他當作Lan,將自己毫無保留地暴露給了外人,好在現在安全無礙,若有個三長兩短,怎麼掛的都不知道!

正兀自撞牆,叩門聲響起。

“誰呀?”

門開啟,錦服男子挺秀雍雅,眼角桃花笑春風。

“你昨天喝醉了,我過來看看。”太子燁背手玉立,笑容和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