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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部分

都在不可遏制的微微抽搐,好像一個面部神經癱瘓的人正在竭盡全力露出一個得體的笑容;他的鼻翼鼓漲,雙耳也因為脖子肌肉變得緊張而緊緊地貼在頭顱上,肩膀向脖子兩側拱起,略略佝僂著背 ,雙腳分開——這並不是喜悅或者興奮會驅使人類作出的反應,他將自己憤怒,嫉恨與瘋狂的真面目掩蓋在僵硬的笑容下面,而它們因為亞歷克斯的出現而欣喜若狂,幾乎就要突破面板的限制咆哮著跳躍出來。

他什麼話也沒說,拔出手槍,向兩個人之間開了一槍。

莫爾菲斯親王痛苦的喊叫了一聲,他中槍了。

費力聽到的就是這個聲音,在撒丁長大的他熟悉槍聲,在西大陸聯邦進修與創業時也沒少聽過——即便是在最紛擾的時候也是如此,因為這往往關係到性命。

***

聖哲在地上的代言人,眾門徒之主之後繼者,最高祭司,神聖公國的元首以及眾僕之僕——銀白色的頭髮,溫和寬厚的面容,金冠,聖帶,長白衣,權杖,翠綠色的祭披上以金線繡著屬於他本人的徽記。

他看向祭臺下的人們,人民頓時鴉雀無聲,老人的聲音就像教堂的鐘聲那樣宏亮而渾厚。

“願天父的慈愛,聖哲的護佑,聖神的恩賜與你們同在。”

眾人回應。

“也與你的心靈同在。”

***

安託再次扳動扳機,最後一刻,亞歷克斯終於可以動了。

他向排列的整整齊齊的長椅倒去,子彈穿透了他的手臂。

極少量的血液噴濺在長椅上,木質的長椅靠背就像被澆上了“王水”迅速消蝕,並且在不斷的擴大,亞歷克斯瞥了它一眼,稍微一頓,也拔出了自己的手槍,在安託避開他的反擊時,他順手打碎了那張可憐的長椅。

不死者的身體前所未有的沉重,每一種感覺都變得無比遲鈍,他現在無法憑藉自己來感知外界的任何一種事物,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在薩利埃裡還有軍隊裡接受的訓練。

移動,奔跑,閃避……在人類軀體內的巫妖就像是聖母大教堂內那部足有40英尺高度,6500根風管,80個音栓的固定管風琴的演奏者,演奏者手指在鍵盤上,腳尖放在踏板上,但管風琴是透過氣流透過哨管的根部進入, 當氣流在哨管的腔內分裂的時候就產生振動而發聲的 ,長短懸殊的哨管會令聲音產生長達數秒甚至數分鐘的遲滯,所以大管風琴的演奏者根本不能和其它的樂器演奏者一樣隨時調整自己的力量,頻率與速度,他們只能按照身體的本能與大腦的記憶和判斷來完成自己的工作。

在一片混沌中,只有一樣東西格外鮮明,正是它的力量令從來冷靜沉穩的巫妖如同撲火的飛蛾那樣毫不猶豫地投入了這個陷阱。

……

孕育“厄運”的希望。

***

“我信全能的天主父,天地萬物的創造者。我信父的唯一子……”

“我信罪過的赦免。我信肉身的復活。我信永恆的生命。阿們……”

***

在聽到槍聲的同時,費力已經向教堂內撲去,還有4個來自於撒丁的保鏢,羅斯王室提供的保鏢動作要慢了一拍,也正是因為如此,教堂門前的爆炸沒有波及到他們一分一毫。

小炸彈應該是按裝在門柱上端的聖像上的,威力不大,但足以毀掉門扉與限制人們進入教堂的時間。

他們衝入教堂的時候,只看到一片狼藉中躺著的,鮮血淋漓的莫爾菲斯親王與一個老神父,後者正在為親王殿下作緊急處理。

費力的額頭被飛濺的碎片劃傷,溫熱的血模糊了他的視線,他用衣袖抹了一把面孔,莫爾菲斯親王在他提問之前就指了指祭臺後方,:“我最後看到他們在哪兒……”

應該是通往絮語長廊的側門開啟著,費力的手伸進外套內側,握住手槍,跑了過去。

費力一路跑出長廊,這個出口通往庭院,庭院裡靜悄悄的,沒有留下什麼明顯的印跡,他側著耳朵聽了聽,慢慢地走到樹籬的前方,一手握著開啟了保險的手槍,另外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撥開了黑色的樹葉,下面是個落滿了樹葉的緩坡,一道發光的銀帶在黑暗的谷底閃爍。

那是溪流。

***

“仁慈的天父……在面對政治敵對、經濟併吞、宗教衝突、文化差異的局面時,願我們能以屬神的力量、智慧、勇敢、愛心與耐性,化解一切紛擾,達成締造和平的使命。我們同聲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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