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手腳早已痊癒的傷口重新疼痛得無法忍耐,她要用盡自己的意志力才能不去尖叫或者昏倒。
但要她再回去——不,決不!
可是伊諾,她的監護人……羅莎麗婭咬著嘴唇站在車門邊,那邊的嬤嬤已經在位置上坐好了——為她拉開車門的安託把手伸進衣兜,然後一隻手為她護住車頂,一隻手在攙扶著她的同時,交了一個小東西在她的手裡。
他似乎過早地將身體彎了下來,溫熱的呼吸輕輕掃過羅莎麗婭的鬢髮,她聽見他說:“口服鎮靜劑,會讓血壓下降,心跳加速,但很安全。”
羅莎麗婭緊緊地握住那個小東西,她偷偷地看著嬤嬤們,她們一個坐在前座,
坐在身旁,但和她間隔著一個凸起的小平臺,下面是冰箱。
“格溫妮絲嬤嬤,我要喝水。”她用微弱地聲音喊道。
格溫妮絲嬤嬤慈祥的從老花眼鏡的上方看了她一眼,:“馬上來。”她把玟瑰念珠重新掛上脖子,費力的彎下腰去嘗試著開啟冰箱——可憐的嬤嬤,她最少有年沒有離開過修道院了。
羅莎麗婭迅速地張開緊握的手指,掌心裡是一枚和:。豆大小相似的膠囊,她有些拿不準主意,格溫妮絲嬤嬤已經拿到了水,正在直起身體,她趕快將手指捲曲起來。
格溫妮絲嬤嬤艱難地挪動著自己的身體,羅莎麗婭連忙制止了她,“我……我可以自己來。”她第一次準備幹一件真正地壞事,舌頭打結,聲音顫抖,但格溫妮絲嬤嬤只以為她是真的不舒服。
“聖哲保佑,這些異端,這些偽信者……活該被地獄裡的火焚燒—”格溫妮絲嬤嬤嘮嘮叨叨,看著羅莎麗婭擰開瓶子,喝了一口——而後猛烈地咳嗆起來。
“咳……”羅莎麗婭聲音嘶嗄地說道:“不要氣泡的……我會嘔吐。”
“願聖母保佑你。”嬤嬤再次低下了身體,有著上次的經驗,這次快多了——她看著連著喝了好幾口水的羅莎麗婭,有點擔心,少女臉色緋紅,藍天色的眼睛現在看起來如同湖泊。
羅莎麗婭蓋上了瓶蓋,隨手把瓶子扔在車廂裡柔軟的地毯上,她的心跳快極了,閉上眼睛,抬起雙手捂住額頭。
她很快地昏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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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羅莎麗婭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躺在了床上,高高的天花板,四壁粉刷得雪白。臥室和梳妝室之間有一根橫樑,上面掛下來地暗綠色絲綢帷幔,將兩者隔開。
房門緊閉著,她轉動腦袋,看到窗戶的木百葉裡透出一條條的熒光——然後那個百葉內窗被迅速的開啟了,在羅莎麗婭喊出聲來之前,一個熟悉的聲音讓她及時地閉上了嘴巴。
安託從視窗露出眼睛:“噓……我在監守自盜呢。”
羅莎麗婭動了動身體,發現自己被蓋的嚴嚴實實的,於是放下心來,:“你來看我嗎?”
“只是告訴你麻煩事兒過去了,還有,你的監護人似乎十分內疚,他甚至想自己給你治療,但被其它人阻止了。”褐發藍眼的年輕人悄聲說。:“醫生說你是精神衰弱,我想他不會再逼迫你了,至少最近不會。”
“太好了,謝謝你。”羅莎麗婭喜悅地說道。
“沒關係,”安託的藍眼睛消失了:“真抱歉,這樣說話太累了。放心睡一下吧,這藥沒有任何副作用。”
他地手指也從視窗消失了。
羅莎麗婭睜大了眼睛,她這才想起她的房間在三層,靠近視窗地這一面牆壁除了滿牆的藤蔓與薔薇沒有任何凸出地東西。
他是徒手攀爬上來的?
聖母哪……他簡直就像個……與情人在城堡地陽臺上相會的騎士……羅薩麗婭想起很早很早之前,母親念給自己聽的睡前小故事——不由得微微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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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請原諒羅莎麗婭吧,”安妮動作兇狠但足夠優雅地將一塊小牛排分了屍:“她甚至分不清肉牛與鬥牛的區別。”
亞歷克斯不動聲色地瞥了她一眼,海軍軍事學院的畢業典禮結束之後,她就從女王陛下的身邊消失了,原來是和助選小組一起到了西撒丁。因為熙德並不準備告訴自己正在準備競選下議院議員,所以連帶著隱瞞了她的訊息——這個姓阿涅利的小姑娘居然能夠在薩利埃裡家族的餐桌上用餐,看來表現很不錯。
“你認識羅莎麗婭?”
“我們是同學,還有莉莉。”安妮單手旋轉著手裡的鉛水晶高腳酒杯,讓裡面金黃的液體隨著動作對映出隱隱約約的閃光,一雙褐色的眼睛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