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哲身上的聖裹屍布,還有聖哲賜予人間的金約櫃,還有最近才重新回到神聖公國的,曾經承載過聖血的聖盃——而中心則是圓形的廣場,廣場的祭臺後方矗立著聖十字架,環繞著它們的是接近十萬的虔誠信徒,簇擁著他們信仰的聖哲在地面上唯一的代言人……這些人類是曾經出現在撒丁王宮廣場的朝聖徒完全不能相比擬的,他們的虔誠帶有著嚴峻與沉悶的色彩,從不索取,從不質疑,也從不懈怠,心悅誠服於神祗所賜予他們的一切,無論是幸福還是痛苦。
這些虔誠信徒所獻出的信仰之力與聖哲留在。這個位面的物體中殘存最後一點力量巧妙地在聖歌的調合中融為一體,如同人類給金屬器皿鍍金一樣,中心地帶的所有建築與植物,生物都被這種無所不在的力量所渲染與影響,成為這個神聖之地的護衛與屏障——但令巫妖覺得無法理解的是,作為負能量的凝結體,他並未受到傷害或者驅逐,只是被剝奪了魔力與巫妖的天賦能力而已。
而且……費力與他。身邊的保全人員呢?一個縱向距離不超過一百英尺的小教堂不會拖延他們那麼久。
他將飄移不定的視線轉回到安託身上。
“我真討厭你,亞歷克斯,從一開始就是。真奇怪,在資料上你並沒有那麼讓人厭惡。”安託凝視著他說道,:“為什麼你總是擋著我的路?為什麼你這個傢伙總是能那麼幸運?”他自言自語般地問道,“不過,現在好啦。”顯然並不準備獲得答案的詢問著微笑著說道:“我們終於能夠單獨的,公平的相對了,沒有兄弟,沒有保鏢,沒有法律,沒有那些不屬於人類的東西……亞歷克斯,拿出你真正的力量來,否則的話,”他扭動了一下嘴角:“我不介意碎屍。”
他以一種嫻熟的姿態拔出了一把刀子(亞歷克斯是打光了子彈,而安託卻是在掉下緩坡的時候被迫放棄那把備用的槍),向亞歷克斯撲了過去,打斷了不死者的思考。
攻擊的方向是下而不是上,既然他的獵物並不會因為心臟或者脖子中刀而死亡,但也許會因為反應不夠敏捷而被切斷肌肉與筋腱,他這樣猜測道。
攻擊者有著在西撒丁的暴徒堆與特種部隊裡磨鍊出的經驗與本能,年輕人旺盛的血液在強壯的身體裡嗖嗖的流動,往他的大腦與身體送去大量的氧氣與養分,以便它們的反應可以更快速,更準確,更有力;被攻擊者無論是體質與行動能力都受到了未知的限制,不過他還有著原本不應屬於一個法師,巫妖,王儲,大學教授的盜賊技能,他的身體沒有新鮮的血液,但所幸大腦與身體也不再需要氧氣與養分,而且堅韌的面板,肌肉,堅硬的骨骼與沒有痛感的身體也是一個很不錯的優點。
不死者奇妙地發現他們居然勢均力敵。
一個非人與人在溪流的邊緣地帶搏鬥,相互擊打,相互拖扯,在嶙峋的碎石間翻滾,安託的力量比之前要大上很多,身體也要比以往更為結實——亞歷克斯抓住了那把刀的刀刃,他準確地計算著,仍;憑它在面板與骨頭中吱吱咯咯的轉動——在它沒能造成太多的傷害之前,不死者猛地將敵人的手臂向下拉拽——如果是普通人,早就會因為被切斷太多神經,肌肉,筋腱而失去繼續下去的力量或者因為身體被切割時必有的,彷彿被沸騰的滾油澆灼的痛苦而失去繼續下去的勇氣——但對於亞歷克斯來說,唯一需要頭痛的是那些不得不失去的寶貴血液。
安託畢竟沒有太多與非人類搏鬥的經驗。
在安託發現自己的錯誤之前,藉著這個機會與他拉近了距離的不死者已經將他另一隻青白冰冷的手覆上了他的面孔,指尖熟練地尋找到並陷入一側的眼眶,刺了進去,稍微彎曲後將一隻眼球擠出眼眶。
不是將眼球弄碎,或者整個挖出眼眶,而是讓它連著後面的視神經與林林總總的血管,筋膜在面孔上晃盪,能夠給敵人帶來更多的痛苦與恐懼,復明的可能(眼球脫離眼眶後依然可以在塞回去後透過某種法術復原)更能起到限制敵人動作幅度與範圍的作用——巫妖的教導者如是說,當然,這需要冷靜與技巧,特別是冷靜,因為一般在法師也需要近身肉搏的時候敵人不是太多就是太強。
而且這種小手段也只能對付那些心智不夠成熟的傢伙,教導者補充,對於意志堅定且極富判斷力的敵人是起不到很大作用的。
亞歷克斯認為,安託應該不屬於後者,但他似乎也犯了一個錯誤,安託在一聲尖銳的吼叫之後,一拳差點將他的頸骨打斷,同時不死者的腹部也在捱了一膝之後,又被拉開距離的安託踢了出去。
如果不是亞歷克斯在達到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