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秦宗權歷來捨近求遠,不敢攻打陳州。所以,這第一計,我們需要聯絡陳州刺史趙犨共拒蔡賊,只要陳州和汝州聯成一條防線,秦宗權就無法繼續北上,可保汴州平安。趙犨此人多智,而且為人忠義,只要和他建立攻守同盟,西南面我們就可不必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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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節:後梁梟雄錄(43)
朱溫連連點頭稱是,敬翔又指著河南轄地說:“河南府尹張全義,為人忠厚但稍顯懦弱,自被李克用表奏以來,大施惠政於民,勸民間多種樹從事農藝,減輕徭役降低賦稅。且以各鄉為單位訓練兵士,沒事的時候就在家種地,有事立刻組織起來就是軍士。他統轄下的各縣人口已經逐漸回覆,而且境內沒有空曠的土地,反倒是桑樹農田遍地都有,可算得上附近最富庶的地區了。要是能把張全義籠絡過來,那大軍的兵源、糧草、輜重、後備等問題基本上就可以解決了。”
“先生所言甚是,我也早就思考這個問題了。如果能把河南作為我的大後方,那我的軍備力量就可大大增強。但張全義西面就是長安,北面又是河東軍,我若貿然出兵去奪,其他諸侯以為我要去襲擊長安,必然合兵來攻打,這卻萬萬使不得。”
敬翔笑了:“我不是讓將軍橫兵去奪,而是讓張全義主動來投誠,情願將河南一地依附於將軍。”
朱溫大喜過望:“如果真有這樣的好計策,那真是天助我也。先生快快請講。”
敬翔卻不著急說,反問朱溫:“我記得將軍原來與河陽節度使李罕之曾經共事過,依將軍的看法,李罕之是個什麼樣的人?”
說起李罕之,朱溫眼前立刻浮現出一個總是奸笑著掩飾殘暴眼神的臉龐:“李罕之小時候就是當地無賴,後來傷了人命落髮為僧,因他臭名昭著,他落髮的僧寺無人肯佈施,住持無奈要將他趕出寺院。他挾憤生恨,竟然將全寺僧侶盡皆殺死,然後投奔王仙芝。此人奸詐尤甚於秦宗權,生性貪婪、性格殘暴,而且反覆無常,曾以利刃逼迫王仙芝不受朝廷封賞。我與李克用失和之時,李克用自上源驛遁逃,他沿路以酒食款待,著意巴結李河東。果然趁秦宗權之亂,經李克用表奏便得封河陽節度使。先生為何忽然問起此人?”
“此人鎮守河陽,糧食軍備從何而來?”
“李罕之哪裡懂得治理農桑,糧餉都是從當地百姓那裡名徵實搶來的,百姓們都紛紛跑到河南府去,河陽境內幾乎沒有什麼居民了。”朱溫輕蔑地說道。
“呵呵,這就是機會啊。將軍麾下必然有舊日和李罕之相熟之人,這便派去河陽,借名故人敘舊,卻在言談間挑撥李罕之,如此這般……”敬翔湊到朱溫耳邊嘀咕了幾句,朱溫大喜:“此計甚妙,如此過不了半年,張全義必然來投。”
敬翔點頭微笑,輕輕喝下一口茶水,繼續指著地圖說:“這第三計,乃是收兵之計,只是有點陰損,不知將軍是否願意使用?”
朱溫連忙擺手:“兵不厭詐,行軍打仗為了勝利詭計百出乃是常事,但如果為了徵兵要使出陰損之計,以致遺患四方,落得天下人人恥笑,這不是大丈夫所為。我寧願慢慢等待人口增長再徵兵,也不能為了快速增兵而走下策。”
敬翔急得站起身來,走到朱溫面前深施一禮:“現在天下梟雄並起,眼看得唐室就快四分五裂,將軍如要成大事,必然也得有一副梟雄心腸,才能與他人抗衡。如果一味仁厚,恐被天下人恥笑,最後必然丟了天下人。”
朱溫仔細咂摸敬翔這番話,原來卻是話裡有話,便不由得沉思起來。想自己現在已經兼領宣武淮南兩鎮節度使,外加打敗秦宗權後剛剛收復的六州,勢力大增,其他藩鎮難免心生戒意,暗自防備。在這個節骨眼上,迅速增加兵力確實是必需的,這樣才能自保,繼而得天下!他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但隨後就生起一股豪情。帝王將相,寧有種乎?所謂時勢造英雄,想劉邦當日,只不過是街頭無賴,斬白蛇舉義旗入關中便做了皇帝;即便是唐朝開國皇帝李淵,也只不過是區區一個總兵而已。而自己現在據有十數州之地,軍馬人口皆為一時之翹楚,又有何不可能呢?想到這裡,他咬著牙點點頭:“先生請說吧,朱溫聽著便是。”
敬翔退回到座位上:“前日山東諸道兵前來援戰,我看那朱氏兄弟統帥的兗鄆軍,個個兵強馬壯,鬥志十足,當時心裡就非常羨慕。如果能把這支軍隊吞併過來,那絕對是我們的一支生力軍。左思右想才得了這麼一條計策,既可得兗鄆兵馬,復可得兗鄆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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