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甲衣武士一驚,見果然是陸羽,他們怎麼這麼般打扮但誰也不敢多問,四個人趕緊收了刀槍跪倒施禮:“小人眼拙,小人該死,不知陸殿下駕到,恕罪,恕罪。”
“起來吧,我大哥在嗎我要見他。”陸羽說著下了馬,將馬匹交給身後跳下馬的隨從。
“大將軍在呢,是是是,小人這就去通稟。”三個甲衣武士在這裡繼續站崗伺候,另一個甲衣武士開了門,往裡面跑進去了。
乘著這個時間,陸羽等人將這身商人的行頭都脫了,現在也沒必要了遮遮掩掩了,見大將軍須得一身戎裝,因他們都是軍人,這是一種尊重。
時間不大,王雄親自接出來了,因為他知道陸羽跟隨父皇杜伏威出征,他們打得並不順利,準確地說應該連吃敗仗。連日來他也很關注前線的戰事,如今陸羽從前線趕來深夜造訪,必有大事。因此他一點兒也不敢耽擱趕緊起床,和那名站崗的武士一起接出來了。
陸羽見到王雄跪倒磕頭,王雄把他拉起來,兄弟二人客氣了幾句,進了客廳分賓主落座。
王雄一看陸羽那表情,就知道有大事,僕從獻茶後,王雄一擺手,閒雜人等全都退出去了。客廳裡只剩下他們兩個,王雄就詢問起前敵的戰況來。
陸羽一臉的苦相,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擺了擺手道,“大哥,簡單點說吧,父皇出師不利,淮河大戰敗了,陌刀大陣也被楊勇破了,二哥闞凌也陣亡了,損兵折將,丟城失地,一句話這些天我們淨是吃敗仗了。賊人勢不可擋,現在父皇被楊勇的十幾萬大軍困在廬州,讓小弟搬兵來了,這是父皇的親筆密旨,父皇叮囑一定讓小弟親手交給大哥”說道,從懷裡把那封密信拿出來,遞給了王雄。
陸羽說的這些前敵的大致戰況,王雄也聽說了,因此並不怎麼驚慌,接過信啟開火錫,拿出信瓤展開在燈下仔細觀看,看著看著,就開始皺眉了。
等看完這封信後,王雄又看了看信封,然後又看了兩遍信的內容,看了三遍信之後,王雄臉色陰沉得跟將要打雷下雨的天氣差不多,然後又把信裝起來了,放到了茶案上,半晌不語。
陸羽並不知道信的內容,但是沒有杜伏威的話,他哪敢看呀,除非他不想活了。
見王雄看了半天信,又半天不說話,陸羽忍不住催促道:“大哥,救兵如救火呀,小弟晝夜兼程,好不容易才見到你,趕緊發兵才是啊,父皇說了只要大哥這路兵馬到了,我們前後夾擊,定能大破賊兵。”
王雄表情淡然,岔開了他的話題:“兄弟,你來時遇到什麼人沒有往什麼地方去過沒有”
陸羽一聽也提高了警惕,他問我這話什麼意思,被抓到輔公府這件事能跟他說嗎絕對不能,否則跳進黃河也洗不清自己了
於是陸羽把頭晃得跟撥浪鼓一樣,矢口否認,“大哥,軍情這麼緊急,又是深更半夜的,小弟什麼人也沒敢見,哪兒也沒敢去,一分一毫也沒敢耽擱呀,叫開城門就直接往府上來了,大哥何出此言呢”
“哦,沒什麼。”王雄應著,皺著眉頭在想什麼事情。
“大哥,你究竟準備什麼時候發兵”陸羽有些迫不及待了,又追問了一句。
“這件事明天再說吧,愚兄有些身體不適,來人,送客”說著,王雄起來往外就走,臉色很難看。
“大哥大”陸羽喊第二聲大哥的時候,王雄已經出了會客廳了。
這時管家進來了,一臉歉意道:“殿下,天已經很晚了,既然大殿下身體欠安,您也累了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議也不遲,您請回吧。”
陸羽被晾到這裡了,還被人硬往外輦,心中老大的不痛快,也不理這個管家,氣乎乎地追到了客廳外面,可王雄早沒影了。
“王雄,你是不是對父皇有二心你說你為什麼不提發兵之事你說呀”陸羽再也壓不住火了,在院內大喊道。
終究沒人理他,只有管家仍然跟在後面往外輦他:“殿下,大殿下身體不舒服已經走了,您說什麼他也聽不到了,您還是請回吧。”
陸羽沒辦法,暗道,看來輔公所言不假,這王雄心中真的有的鬼,不然的話,見了父皇的密旨為什麼那種表情,為什麼不立即發兵,陰沉著個臉連句也不跟我說
陸羽越想越氣,暗中咬牙道,王雄啊王雄,你要真的對父皇有二心,可別怪我心狠手辣,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都說輔公對父皇有二心,看來我們提防錯人了,輔公是個忠臣,你王雄才是奸佞小人,這才叫知人知面不知心,本殿下一定要聯合輔公除掉你,然後和輔公一起發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