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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凳上了街,路口一坐,橫幅一拉,很快就圍上來一群農民,問著千奇百怪的問題:“律師,我女兒被人強姦了……”甲說。

“啊?這麼嚴重,報案了嗎?什麼時候?”老四問。

“兩年前。”

“兩年前?那你女兒現在呢?”老四的眼鏡差點掉下來。

“嫁給那個強姦犯了,律師,你說他要不要賠我一筆錢?我女兒給他強姦了,他還把她給娶了,以後可以天天睡了,你說我把女兒養這麼大多不容易,這流氓該不該給我一筆錢?”

老四撓頭不語。

“律師……”乙問。

“我們還是學生,不是律師。”老二雖然學術不純,卻不似老四那樣裝逼。

“那差不多,都懂法。”乙並不在意。㈤⑨⒉“您有什麼事要問?”

“我老婆那天睡了,沒鎖門,鄰居老張喝多了走錯了門,進了門就上了炕,上了炕就鑽我老婆被窩。我老婆以為是我,他們就咔嚓咔嚓黑燈瞎火地弄了,剛弄完我回來了,一開燈,那他媽的可好看了!我就拉著老張和我老婆去公安局了。我要告他強姦,但公安局的人自己吵起來了,有人說是強姦,有人說是誤會,有人說是緣分,你說我該咋辦?”乙攤開兩手看著老六。

“那……這雞巴……真是緣分呢……”老二悄悄揉了揉下面,紅著臉說。

“怎麼是緣分呢?這算個啥緣分呢?我老婆不被人白乾了麼……”乙還要說,他那緣分詭異的老婆來了,一個大耳刮子上去,然後強拉硬拽地把他弄走了。

“老二說的沒錯,這真是緣分呢……”辛蘭紅著臉說。

“我看八成是男盜女娼,這男的竟還不知。”陳麥冷笑著應道。

“你這陰暗的天蠍座,就知道你這麼想……”辛蘭果然這麼說。

“律師,我有事要問。”丙坐下就說。

“說吧。”老六雙手抱懷,下巴一撅,翹起了二郎腿,裝腔作勢地皺起眉頭。

“那天我老婆娘家的老舅來了,喝了頓大酒,我說一起去買彩票,就橫不愣登去了。他沒帶錢,我也沒閒錢,去鄰居老王那借了兩百,就橫不愣登去買彩票了。我說我買,可我沒說我買就算他的,我橫不愣登買了二十張,說你刮十張我刮十張,隨手一分一刮,我的啥也沒有,他刮出個大彩電……律師你知道,那是二十二寸的大彩電吶!老舅說這彩電是他的,我說是我的,我老婆也說是我的,借給我錢的鄰居老王聽說了也來了,媽個逼的橫不愣登說是他的,因為買彩票的錢是他的。我們三個都不讓,我打了老舅,老舅打了老王,老王還打了我,警察來了,橫不愣登把我們全抓了。老舅鼻子被我打破了,要拿磚砸我,警察上來就把他按那一頓揍,然後就抓了。到了派出所一問,警察摳著腳丫子橫不愣登地說不清楚,讓我老舅把彩票拿出來看看。老舅掏半天找不著,他的衣服兜被警察撕壞了呢,兜裡的彩票肯定是掉下去了,媽個逼的找不著了。警察打了個電話,彩票處說那個彩電已經被人領走了,媽了個逼的,律師啊,你說這事橫不愣登地到底咋辦?”丙側著腦袋,露出一口黃牙,眼睛被這難題弄得烏糟糟的。

“辛蘭,我肚子疼上個廁所,你來回答這位同志。”老六黑著臉離開座位,把一直在旁邊的辛蘭按在農民面前。陳麥一臉壞笑,老六的民法課頂多聽完不當得利之債部分就歇了,怎麼能解出這麼個難題?辛蘭坦然就座,又問了一遍,記下要點,開始剝洋蔥一樣分析這個案子。對方聽不懂,她就再解釋一遍,直到農民滿意地知道這彩電雖是你的,但因無法舉證而拿不到了,橫不愣登地罵著警察去了,她才喘了口氣。她的耐心和細緻令陳麥讚歎,她將來會是個好法官,他不由地想。她抬頭看了他一眼,嫵媚地笑了一下,像猜到了他的想法。

陳麥像建立邏輯模型那樣,建立起一個又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又一個個被自己的論證推翻。想去找辛蘭談個清楚,又覺得像是自投羅網,別舊仇未報,再添新辱。這天見食堂門口貼了海報,有黑豹樂隊的演出,就想拉著兄弟們去看,順便吼兩嗓子發洩下。

法大領導神經短路,竟拒絕黑豹樂隊在學校禮堂演出,怕學生們控制不住情緒。學生們看著海報罵娘,罵著罵著就炸了鍋,敲著飯盆在食堂門口示威。老六聲嘶力竭,看著比一天不聽黑豹就睡不著覺的老五還要憤怒。老五倒直接,瞪著眼撕掉了學校的通知,掏出打火機燒了。眾人紛紛鼓掌,開始謾罵。

“校長校長操你媽!”這是一個89級師兄。

“操得好!”這是唯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