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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塊,想要將它捧上船帶走…是這樣嗎?

這樣自不量力的行為,會不會導致舟毀人亡?

而且…這冰山,真的是無主之物?!

……

時間,最能證明相對論的正確性。

同樣的時空,同樣的三十三天。

自林少歌匆匆離開,已過去三十三天。

有人感覺彈指一揮,比如沈辰。他考中翰林,第一天入職就被皇長子青眼看中,兩人相談甚歡。沈辰使出渾身解數,將兩世學來的知識融會貫通,聽得軒轅去邪兩眼發直,只和他膩在一處。朝廷中人見風使舵,沈辰作為初入官場的新人,非但沒有小鞋穿,反而處處順風順水,一時風頭無二,就連一向待他嚴格苛刻的丞相老子也變得和藹可親起來。這三十三天,在沈辰的感覺裡,彷彿只有初見軒轅去邪那一眼。

有人感覺和上一個三十三、再上一個三十三天一樣,不緊不慢。比如鳳娘和白娘子。鳳娘每日依舊對著不同的面孔,安排最適合的姑娘,儘可能讓每一位恩客都掏空口袋還要樂不思蜀。白娘子每日對著素問靈柩,喝茶、悟道,日復一日,只待飛昇。

至於挽月,這三十三天,比前世今生加起來,都要漫長。

平泰庵中。

靈柩拉著素問到了禪房外邊。

“也不知道娘子究竟有沒有怪你,挽月一日沒訊息,我這個心裡一日不踏實。”

“是唄。”素問蔫蔫的樣子,“自她說要教我醫術,到今天已經近倆月了,她若是酒醒之後反悔了,大可以明說,躲起來做什麼!難怪那天特特將我支開,防賊麼!”

素問正不忿,突然眼角一跳,盯著東南方向直衝天際的一縷青煙,丹鳳眼裡射出精芒,“那是我給挽月的訊號彈,她有危險!”

二人對視一眼,素問身形如箭,向著青煙方向激射而去,靈柩回過白娘子,也追著素問去了。

靈柩趕到到了歧王府外時,青煙已經散了,她有些拿不準是不是在王府裡邊,正躊躇,恰見素問揹著個人跳牆出來。

靈柩雙目一凝,心驚肉跳。但見這人蓬頭垢面,衣裳上盡是黑黃的腳印,隱隱可見斑斑血跡。一顆頭顱垂在素問背後,也不知是生是死。

“是…挽月?!”

“是。”素問一張國字臉上佈滿殺氣,“若非顧及娘子,我…”

靈柩伸手探了探挽月頸間大脈,“先回去再說!此事你我作不得主!我們是粗人,怕是照顧不好,你帶她回去,我去趟秦宅,把那兩個小丫頭叫過來。”

“好。”

挽月幽幽醒轉時,正躺在白娘子的榻上。

她慢慢掃過眾人白娘子、素問靈柩、映花照水、靜慧師太。

靜慧師太正為她施針。燒已經退了。

“我…”她嗓音沙啞,“先洗澡更衣。”

她吃力拍拍身下,“這些…都換掉,髒。”

映花照水二人一串串掉下眼淚來,素問靈柩眼眶微紅,只白貞不動聲色,眯縫著雙眼探究的上上下下打量她。

兩個丫鬟備好熱水,把挽月脫光抱進浴桶中。

“別哭了,我都沒哭。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沒聽過?”挽月啞聲說。

“姑娘!”

映花小心的為她清潔每一寸肌膚。肩背、腰、手臂和雙腿上佈滿淤青,多處皮開肉綻,幸而傷口都沒有感染,結了道道暗紅的疤。

她們仔細給她洗了頭髮和臉,去掉易容的贅物。白霧氤氳下,挽月彷彿瑤池中絕美的妖精。但她們抱她出來時,忍不住又掉了眼淚。方才一身黑乎乎的汙垢,還不覺得怎樣,清洗乾淨才發現她瘦得不成人形,渾身好像已經沒有了肉,只剩一層傷痕累累的皮吊在骨架外邊。

“沒事,沒事。映花你不是老嘀咕嫌我胖了點兒,現在雖然略略瘦了些,不過增肥容易減肥難…哎呀別哭了嘛。”

二人給她穿上松泛的睡袍,榻上墊了三層鬆軟棉絮,扶她斜靠在大迎枕上。

白貞自始至終一言不發,抄著手立在窗邊,挽月被她看得心虛,只盯住照水吹粥的嘴巴,訕訕不敢抬頭。

一碗甜粥下肚。

“說吧。你和林世子發生了什麼事。”白貞緩緩踱過來,居高臨下看住挽月。

挽月猛地抬頭,虛浮在眼裡的掩飾的笑意霎時被擊得粉碎。

“白娘子…如何知道…”

那層包裹著她,保護她遊離在情感之外的薄冰層碎成了千萬片,回憶排山倒海而來,它們摧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