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你的歸宿,我很快就離開你的世界。
在看到手術門被推開,醫生邁著輕鬆地步子出來,我不想待下去掉頭就走,她沒什麼大礙。愛得那麼深,再怎麼大度我也做不到親眼看著韓翊為她著急,為她做著從來不會為我做的事情。
由胃到全身的絞痛像電流一樣猛地穿過我的心臟,翻翻口袋出門急也沒帶止痛藥。我按著胃在醫院裡一路找藥房,疼得腰都不能直,葉洛安還會不會有人此刻比你更落魄!
跑了兩層樓,我轉暈了腦袋,沒有方向感和螞蟻似的亂竄。已經毫無力氣,身上不停冒著虛汗,我看人的視線也有些模糊,要暈倒的感覺嚇得我趕快找了張走廊的長椅子坐下。
緊緊地貼著牆壁,我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冷靜,冷靜”心底默默地告訴自己,“不能亂,越亂情況越糟糕。”
“我還在找你,原來你就在醫院,白費我一翻功夫。”
休息一會兒,霍地從上方傳出冷冷的聲音,我睜開埋在胳膊裡的眼睛,看到一雙修長的腿。抬頭慢慢往上看,直到看見那張撲克臉,“羅醫生找我?對了,我還欠你錢來著,現在還給你。”說著從口袋裡掏出幾張百元舉到他面前,“你看少不少,少就說。”
他一把推開我的手,臉色充滿著壓迫感,“你把錢好好拿著,就當我送你的葬禮費。”
“先謝謝你,我現在還不準備辦葬禮,這錢你還是收回去。”我站起來,手撐著椅子,“不為了錢,你還有什麼事情找我嗎?”
“他他去哪了,”口氣越來越冷,“你知道的吧,你們關係看著似乎還不錯。”
原來老葛已經走了,雖然有些惋惜不能和他道個別,不過離開這個男人的生活圈子卻是對老葛最好的選擇。“和我關係不錯的人很多,我不知道你說的哪一位?”
“你別給我裝,我就索性給你說明白。葛晨在哪裡,你告訴我他在哪裡?”他的眼角露出陰狠地神色,緊逼著我。
“我不知道,我和他只見過兩次面,他又怎麼會告訴我他去哪了。羅醫生好像很關心他啊,人都走了還一直在打聽。”他的眼神是懾人的恐怖,我被看得心裡發毛,我也真的是不知道。
“最好你不是騙我,否則就算你快死了,我也要你比死更痛苦。”
我聳聳肩,“信不信由你,我是不知道,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他的目光在我臉上掃了一圈之後,看得出我沒有說謊,“你的身體差不多受不了了吧,這麼蒼白的樣子就別勾引老男人。”
突然劇痛刺入胃裡,我咬著牙不吐出酸水,朝他露出一抹輕笑。他見我一聲不吭,“哼”一聲地離開。我直奔去衛生間,狂吐一陣,真想把胃都吐出來。嗓子裡都是噁心的味道,我更急著去找藥房,終於在問了護士以後在一樓看到了藥房。
吃完藥以後,坐了半天疼痛才有所緩和。生命的盡頭人容易懷念,想去看看老葛的鋪子。我的腳步情不自禁地走過去,店鋪的大門緊緊關著。時間總是消失得很快,物是人非。
八年的時光,算起來也有幾萬個小時,它流得無聲無息,卻都是我對韓翊無盡的愛。想來現在,他應該和醒來的江昕語一起,可能聊天也可能擁抱。
我一路走回家。自從知道自己的有家族遺傳病的那一天,我就喜歡那種腳踏實地的感覺,踩在路面上一步一個腳印。走到影劇院時,影院招牌上的一組照片吸引來了我的注意力,喜劇新電影的宣傳劇照。
“您要看嗎?電影已經上映了,每天都有迴圈播放的。”售票人員看著我問道。
“不了,謝謝。”一個人去看電影,看得都是寂寞。
回到家,我開始收拾自己的物品。我的東西本來就沒多少,一個行李箱幾乎就可以裝下所有。我把行李箱藏在最裡屋的櫃子裡,韓翊不會去那地方,那是他未來孩子的房間。
我把家每一個地方都打掃了一遍,確定我已經帶走我的一切,就睡在沙發上等韓翊回來。他一定也不記得過兩天是我的生日,我從來都不和他提起,所以八年我也沒有慶祝過一次生日。我不怪他,他也總忘記他自己的生日,我只能在他過生日前幾天告訴他,換來他和他朋友在外面玩樂慶祝,徹夜不歸。
當我再一次聽到鑰匙嘩啦啦的響,門被推開,已經到了第二天的凌晨。韓翊頂著很深的黑眼圈,出現在我面前。
“你是一夜沒睡還是剛醒過來,怎麼坐在客廳,燈都不開。”韓翊拉下領帶,隨意地坐在我身邊,他的手捏著我沉下來的臉。
“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