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行,哪知道剛出家門就碰上老族長,張家老太爺跟太奶奶。這一下,他的面色可就又難看了幾分。
這是赤裸裸的扇他的臉面呢,這幾位長輩出面,哪裡還有他說話的份?不說別的,當年他能坐上里正的位置,可不就是因為這幾位麼?
心思變來變去,最後他也只得恭恭敬敬的跟幾位一塊到了祠堂。
“張滿囤,你這是幹啥?還不鬆開你爹!”張里正見到當事人,當即心裡壓著的火兒就不打一處來,扯著嗓子喊道,“你是土匪當慣了,還要打殺了親爹不成?”
聽到這話,張滿囤手上力道絲毫沒鬆開,只一個轉身就看向來人。這下,饒是剛剛還底氣十足的里正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更別提老太爺幾個了。這血腥呼啦的,難不成真要鬧個不死不休?
“老太爺,太奶奶,老叔。。。。。。”張滿囤也不抹臉頰上淌下的血水,只冷著聲音恭敬的喊人。隨即把張老漢推到一邊,抿嘴說道,“為著不給大夥兒惹麻煩,我一退再退,可如今若我只看著媳婦挨打受氣不吭聲,那我可就成烏龜王八蛋了。我這輩子煞氣重,好容易娶了媳婦,難不成還要讓媳婦跟著我遭罪?當年我娘臨沒之前的話,幾位也在邊上聽著呢,若我真忍了,估計我娘都不樂意答應。”
張滿囤不是一味敦厚憨傻的莊稼漢,對於村裡人傳話的速度他可是瞭解的很,所以根本不用細說,他就曉得這幾位定然已經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說起來還是一樁陳年舊事,當年王氏臨沒氣之前,他們幾個老傢伙都被請了過去,也就在那時候,王氏讓自家兒子應下日後無論娶怎般媳婦,都不能虧待人家姑娘,不能有二心,不能讓姑娘因著嫁進張家沒好日子過。
當時因為王氏沒的突然,加上張滿囤後來下了大牢,所以也就沒人再提說了。如今看起來,倒是難為了這孩子。不過若不是張老漢太過,相比滿囤也不會舊事重提。
張里正對其中的事兒並不甚清楚,這會兒也不好開口,只管皺著眉頭負手立在邊上。而邊上看守祠堂的張二叔更是既有眼力勁的搬了長凳過來,讓族裡幾個大輩坐下念事兒。
眼看著老太公跟太奶奶幾個人看著自個的眼神愈發不善,張老漢心裡頓時沒了底氣。要是張滿囤這孽障真跟自個打起來,那事兒倒是好解決了,可他就說了幾句模稜兩可的話,之後就一言不發絲毫沒了那會兒的怒火,反倒是讓人心裡有些��沒擰�
“太公。。。。。。”張老漢心裡有些不甘,明明他是老子,打兒子那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兒麼,怎得現在就落了下乘?
沒等他說話呢,張老太爺直接敲了敲柺杖,然後狠狠戳了幾下地面呵斥道:“別叫我,咱們桃樹灣張家可沒出過你這麼混賬的東西!”
“張德發,你自個不要臉面帶了不三不四的女人回來也就罷了,現在成心鬧到大夥兒跟前又算是怎麼一回事?真是丟人丟到家了,要是傳出去,咱們村幾個老東西的臉也就別要了。你這麼霍霍的折騰,難不成非得要咱們開宗祠除族你才高興?”原本看到張滿囤滿面是血,張家太奶奶心裡就忍不住心疼,再聯想到剛剛聽說的那些子事兒,哪能憋住火呢?
連連被罵,甚至還扯上了除族的話,張老漢哪裡還按捺的住?如果真的被除族了,那他還有什麼臉面活著?就算是死了,張家祖墳上也沒個地方埋他。
更何況現在他自個也覺得唯一能拿捏的長輩身份也有些立不住腳,畢竟他還真沒教養過兒子,當初跟著劉氏逍遙快活也是打算著讓家裡的妻兒自生自滅的。
“可再怎麼說,我也是他爹啊。。。。。。”張老漢漲紅了臉,粗著脖子說道,“我也是怕他被外頭來的媳婦騙了,心裡也是為著他好啊。”
聽完著話,大夥兒看向張老漢的眼神可就直接鄙夷了。村裡哪個不知道他那點心思?偏心都沒邊沒沿了,搶了房子把大兒子趕出去,現在把大兒子逼到這份上,居然還有臉說是實心實意。自打他跟劉氏幾個回村,都還沒消停過呢,若這也是好心,那天底下可就沒惡人了。
“爹,為我好就是把我腦門上砸個血窟窿?”張滿囤似是毫不在意的戳著自個腦袋上的傷口,任由鮮血掉下來,那面色神情絲毫沒改。“呵,那我倒是受不起呢。左右你瞧不上我,我也懶得再看你們作妖,今兒就把事兒一宗宗的說個清楚,日後遞了乾結寫了斷親書,兩家就再無干繫了。日後甭管我是吃糠喝稀還是坐牢砍頭,都與你們無關,我媳婦是好是歹也不勞你們操心了。”
這話一落,可是不少人瞪大了眼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