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屈駕來一趟。”了凡是管香積櫥那個和尚,此時正在僧舍外面的大門把守,不許“閒雜人等”進來。慧可說話的聲音一如平時,但已傳到他的耳朵。
了凡走了進來,面上堆滿笑容,對這個本來是歸他管轄的燒火和尚恭恭敬敬說道:“客人要走了嗎?有什麼事要我代勞?”
慧可說道:“我要和這位小施主離開本寺,請你稟告方丈。”
了凡吃了一驚,說道:“你要離開本寺?是離開一兩天,還是……”
慧可道:“我恐怕不回來了。”
此言一出,了凡的神色似乎更驚詫了。
他呆了片刻,說道:“慧可,你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要不是這位施主今日來到本寺,我還不知道你是大有來歷的呢。平日怠慢之處,請你包涵。”
慧可道:“好說,好說。這些年來,多承你的關照,請恕我是無以為報了。”
了凡說道:“慧可,以往的事不必多說了,但經過今日之事,我看得出來,方文顯然對你十分看重,你又何必離開?”
慧可淡淡說道:“來即是去,去即是來。我從來處來,就該從去處去,來也不是來,去也不是去,請你稟告方丈。”
了凡苦笑道:“我不懂你打的偈語,不過你既然去意已決,我只好代你稟告了。”
了凡走了出去,藍玉京忍不住問道:“去找七星劍客是要冒很大的危險嗎?”
慧可說道:“我不知道,但按常理來說,我隱居少林寺二十多年,如今重出江湖,料想也沒有幾個人認得我了,或者會有一些艱難挫折,但太大的危險我想不會有的。”
藍玉京道:“那麼在找到七星劍客之後,前輩還是可以重回少林寺啊。”
慧可苦笑道:“我的行藏已經給人識破,連了凡都對我另眼相看了。我來少林寺不過是求個安靜,經過今日之事,你想我還能夠呆得下去嗎?”
藍玉京甚感歉疚,說道:“都是晚輩不好,此來擾亂了前輩的清靜。”
慧可道:“不關你的事,一切都是講個緣字。我塵緣末淨,你不來,我恐怕也不能夠在少林寺做一輩子的燒火和尚的。”
兩人閒話一會,還未見了凡回報。藍玉京想起東方亮囑託他的事情,他本來準備在慧可與他走出少林寺之後才說的,但既然閒著沒事,就先對慧可說了。
慧可一怔道:“你有個朋友也想見我?”
藍玉京道:“不錯,只不過少林寺的規矩要考較他的武功,他輸了給圓性大師,不能進來。”
慧可道:“你的朋友姓甚名誰?”
藍玉京道:“他複姓東方,單名一個亮字。”
慧可道:“哦,他複姓東方?”
藍玉京將那個戒指拿出來道:“這是他叫我拿給你當作信物,他說你見了這個戒指,就會知道他的來歷。”
慧可見了這個戒指,神情似乎顯得有些異樣,喟然嘆道:“不錯,天下只有兩枚這樣的戒指,它的主人當然不是西門便是東方。我曾經答應過這兩個人,看見戒指,如見敵人,拿這個戒指來求我的,不管赴湯蹈火,我也非做不可。好,你說,他有什麼事情求我?”
藍玉京道:“他沒有說。”
慧可道:“哦,他要親口和我說?那麼,他是在寺門外等我了?”
藍玉京道:“他好像已經走了。”
慧可皺眉道:“走了?他沒說一句話就走了?”
藍玉京道:“他要我轉稟前輩,他是去了斷魂谷。”
慧可道:“去了斷魂谷?難道他是和斷魂谷主韓翔有什麼過節?唉,這可令我有點為難了。”
藍玉京不知道斷魂谷韓翔是何等人物,而且,雖然他與東方亮已是以兄弟相稱,但他對東方亮的底細也知道極為有限的,自是插不上話頭了。
慧可忽地苦笑道:“我是否能夠走出少林寺的大門還未知道呢,且待出得了寺門再說吧。”
就在此時,有個和尚走了進來。藍玉京聽得腳步聲還以為是了凡回來,一看,卻是從未見過面的中年和尚。
這中年和尚也不理會有外人在旁,一進來便急忙問道:“師父,你當真要離開少林寺麼?”
慧可說道:“不錯,你我師徒的緣份,恐怕要盡在今日了。我可以請求方丈給你找一個師父。你可做少林寺的正式弟子,不比現在這樣,只是做一個燒火和尚的掛名弟子。”
那和尚道:“我不稀罕做少林寺的弟子,也不想拜別人為師。師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