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門讀書; 少說話多做事; 脾氣也剋制了; 這讓朝堂內一些老臣頗為欣慰。
也讓原本不喜太子的人一種錯覺——莫不是太子還有朽木可雕的餘地?
這種錯覺對三皇子很不利。
他感覺到了,但在妖靈勸解下也不急著對太子動手——因為君上肯定在觀察。
於是衝突變得緩和; 都隱藏在底下; 只是今日這差事實在太重要; 兩人都不能退——起碼不能讓對方拿到。
也不知怎麼的; 後來竟是太子主動提出了讓五皇子霍允延擔這差事。
呵; 太子開始拉攏五皇子了?剛剛還搶的那麼兇,如今忽然殺一回馬槍,讓人驚詫,也十分漂亮。
霍允徹心裡一沉,瞧了沉穩的太子一眼,這廝是中邪了?還是幕後之人手段太過高超,竟讓桀驁不馴的太子爺修身養性孺子可教了。
“小五?你怎會想到他。”朝堂之上,蜀王看著太子似乎問得有些隨意,但背後的探究跟懷疑肯定是有的。
太子便是露出些許不大好意思的神色來,“父王不知,算起來從小五弟讀書是素來比兒臣好的,只是兒臣少時不懂事,待他不甚親熱,也很少關心他,很是沒有兄長的擔當。近些時日反省自己,十分後悔,便想著五弟如今也長大了,聰明機靈得很,也該給他一些事兒做。”
這番話總算有了長兄的擔當,也坦誠得很,很有心胸,聽得人心裡直納悶,這太子爺還真是開竅了啊。
這話說得可忒好了,起碼於五皇子那邊肯定是承情的——這可是一個偌大的肥差。
蜀王顯然也很欣慰,讚許得很,當著百官的面誇了太子長進,也允了這個請求。
三皇子一黨心中低沉,但沒法駁回,只能吞下這苦果,回頭如何商議後招就不好說了。
而經此一次,太子終於知道利用自己最大的優勢了——他已經是太子,太子者,但凡表現好都是值得誇讚且符合期待的,可若是其他皇子,比如三皇子,他但凡表現好,總有“奪位”的嫌疑。
這就是戰爭中的攻守防,攻總比守困難得多。
太子只要守好自己的堡壘,不出大錯,就離那皇位是最近的!誰都越不過他。
吃了一次甜果,太子自然知道好歹,越發對自己的“隱藏謀士”深信不疑。。
當然,這一次五皇子成了最大的得利者,太子也收穫匪淺,起碼在重新打群眾基礎,也就三皇子顆粒無收,隱隱還失了一些先機。
最該被議論的廷獄反而被忽視了。
“這一局有點意思,也不知是誰下的。”鍾元下了朝,在路上這樣想,但又忽然皺眉,嘆息。
“竟是連我也這樣了?國家大事,引以為黨爭,習以為常……還真是不妙的徵兆。”
他心情低落,上了馬車,放下簾子的時候透過縫隙看到那嚴松騎馬而去。
這位廷尉深不可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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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局,言士郎肯定動了齊家,而許青珂是動了格局,唯一不確定的就是誰動了章雲,動了廷獄,乍一看是衝突惡化,但無關貪汙案本身過程,反而加速加劇,如今功勞全數歸於許青珂身上……”
“是許青珂?”
“不像是,不動章雲,章雲也分不去她的功勞,畢竟君上肯定有人留在通州觀察,她沒有必要為了這麼點好處得罪如日中天的廷獄。廷獄就是君上的臉面,得罪它就是得罪君上……你沒見今日君上的反應嗎?”
似乎……隱晦不明,深沉了些。
最重要的是——他沒提及被禁門在家的言士郎,一個字兒都沒有。
而此時,宮廷之中,蜀王明明已經下了諭令,讓五皇子帶著衛隊動身,但在宮中依舊衡量這次通州的事情。
“你說這章雲是誰殺的?言士郎,還是許青珂?”
他問的是楓陽侯府侯爺景霄,後者是軍侯,一貫是蜀王的心腹。
“君上,我跟言士郎一向不和,您問我,我肯定是要說他這人不好的。”
這人嗓子很沙啞,有種低沉的性感,其人也是俊美不凡,哪怕已經上了年紀,卻依舊十分迷人。
當然了,他這番隨便的言語堪稱無禮了,但並未惹怒蜀王,反而讓蜀王無奈一笑,“我可是認真問你。”
“那我還是隻能回答是言士郎。”景霄喝了酒,淡淡道:“一家上百人,還不包括護衛,半天光景要殺光,還不發出大動靜,至少需要五十人精幹小隊,許青珂沒有根基,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