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到底擁有一個18歲的靈魂,加上也經歷過些事情,比較堅強,饒是如此在看到下方狼藉的場面時,還是忍不住趕到噁心,恐懼。
陽光將整個茅屋照亮,亮的刺目,似在提醒她生的同時很多人都死了,他們都是一些孩子,可憐的孩子,還沒有開始享受這個世界就被剝奪了生存的權利。
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著她,她的自私,是多麼的可怖。
閉上眼,不再看眼前的一切,這裡乾涸的血液,殘破的屍體,血腥的氣息,無時無刻不在侵蝕她的靈魂,強烈的罪惡感讓本來就很虛弱的身體變得更加難以支撐,險些就這麼倒了下去。
“我們走吧,不然會餓死的。”咬著牙,冰冷的語氣,帶著絲絲的顫抖,撇過頭,不在看屋內的一切。
逃!大腦中只有一個字,那就是趕快逃離這個恐怖的地方,逃離罪惡,逃離自己僅剩的良知。諾嗯了一聲也聽話的跟著她,她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也不想知道。
當她踏過殘破的木門感受的外面溫暖的陽光,風,吹散了屋內濃重的血腥,也彷彿驅散了心中的不安和恐懼,這才感覺自己是真的活了過來。
輕輕地深呼吸了幾次,好似聞到一股十分清新好聞的梅香,很舒服,將屋內的一切都忘掉,或許是陽光的溫暖,柔和的風,驅逐了她心中那強烈的罪惡感,身體漸漸的放鬆了下來。
突然身體不可抑制再次緊繃,她的第六感讓她不自覺的向側面望去。自己的直覺一向很準,那裡,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靜靜的立著。
漆黑的衣,漆黑的發,莫名的將剛剛的舒適一掃而光,黑夜的恐懼瞬間襲來,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很危險
他比她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危險,甚至讓她有種錯覺,彷彿他就是黑夜本身像黑洞一般吞噬著周圍的光,是吞噬而不是吸納。
第八章 你可以活,他必須死
面對四五個歹徒,她仍舊有信心能夠逃離,面對窮兇極惡的歹徒,她也能夠不慌不亂的思考著策略,可是面對面前這個神秘人的時候。
她卻只能感覺到無力,那是一種無法抗衡的無力感,是之前一夜的疲憊讓她產生的錯覺?還是現在這句小小的身體讓她沒有了以往的自信?
可是不對,此時此刻她突然很討厭自己這所謂的直覺,因為這一次,它讓她絕望,面對這個人,她的直覺只傳達給她兩個字,絕望!身,彷彿被定住,無法移動分毫。
“很敏銳的感覺,很聰明的判斷,這麼多年了,你是第一個在這裡活下來的人。”
很輕的聲音,很淡,像風一樣,輕柔,和煦,卻令她心寒。他的話是對一個人說的,她知道那個人是她。
他的聲音彷彿隱含著暴風,即便輕柔也抹不去狂暴肆虐的另一面,他的話語更加讓她感到恐懼,昨晚的一切彷彿一場試煉,這個人私自的決定著她們的生死
他背對著她,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他在笑,他的語氣他的氣息,讓她覺得他在笑,笑的溫柔,卻帶著寒意。
“你是誰?”
靜下心來,壓下心中狂暴的不滿和恐懼,淡淡的問。既然活下了,是不是透過了,那是不是也能繼續活下去。心中有著許許多多的疑問。
自己必須一個個的弄清楚。不能慌不能亂。從小警察老爸就一次次的告訴自己凡事冷靜,只有冷靜才能準確的判斷,才能在一次次的危險中活下來,才能守護想守護的東西。
身後的男孩緊緊的抓著她的衣服,瑟瑟發抖,顯然還沒有從之前的恐懼中走出來,就已經發現眼前的危險,判斷危險的直覺大概是每個孩子與生俱來的本能吧。
面前的男子似是愣了一下,轉過身來定定的看著她,帶著疑惑,帶著審視,她硬著頭皮迎了上去,堅定,儘量不帶絲毫恐懼。
只是當一個人滿身滿心被恐懼所浸滿的時候,任何偽裝都是無用的,此時的薔薔,雖然堅定的不讓恐懼流露,卻也只是強撐罷了。
而她的恐懼,仍然以她無法察覺的方式一點點的幅散開來。根本無法阻攔,她也無力去阻攔。
他笑了,笑的雲淡風輕,笑的妖嬈,笑的魅惑,笑的溫柔很多很多都無法形容他的笑,讓人不敢直視,卻又忍不住深陷其中。
“你,很好。”隨後人影一閃帶著一股柔風和梅香飄到了她的身側,她這才知道原來那股好聞的香氣是來自他。他的速度很快,她絲毫沒有反應過來,只有一瞬的時間,隨後而來的便是一股濃郁的血腥氣,混合著梅香,縈繞在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