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嗯~那就是了，我已經把我的勇氣和力量分給你大半了。嘿，下次看見那個女人，表客氣，這樣子。”我陰笑著揮揮拳頭。

錢三土白了我一眼，“我是說，你身上很熱！胖的人，大概身上都很熱吧。因為脂肪比較厚，燃燒起來熱量多？”

我賭氣地吹了吹自己前額的劉海，瞪她：“我在給你鼓勵啊！你一點都不感動的呢。”

“我看你就在——扯淡。”她拉長了調子，眼底帶著好笑。“我也沒指望你有什麼好辦法，被騷擾的人換做是你，肯定鬱悶死了。”

“為什麼”我不解：“那種同性混蛋，我才不會憐香惜玉呢。男的嘛，直接上去揍他，女的嘛，意思意思。”

“……你的意思意思，在對方看來，根本沒有威懾作用。”

“就像被貓抓和被老虎咬了一口的差別。”錢三土輕笑，抱著胳膊一臉揶揄。

“額，會嗎？”

“我一年級的時候就跟男生打架的！開學第一天。”我很自豪地揭開回憶：“他被我死死地壓在下面！不過嘛，誰讓他掀我桌子來著！而且，鄰居家的大一歲的哥哥，小時候老被我揍哭呢。每次都被我兇哭，喊——奶奶~！”咱說得有點歡樂了唉。

“……”待我心滿意足地回憶完，錢三土才眯著眼睛問：“回憶完了？”

“（⊙v⊙）嗯。”我清清嗓。

“……嘶~怎麼說呢？你一年級，多高，多重？對方？”

“不知道多高，不過我記得那時候被分配去掃走廊，掃到樓梯下面的時候，老是撞頭。TAT”

錢三土很淡定地發表意見：“就是你太高了。我想，大概是一小小高胖妞，壓著一個小矮子男孩？力氣也差不多，你打不過就怪了。不過，你所謂的小時候，其實是幼兒園時期吧？你還真好意思說，欺負小男孩，人奶奶沒找你算賬都好透了。”

“汗，我真不知道怎麼欺負的。話說記得我對這個完全沒印象，還是人奶奶，每回路上碰見了都要跟我媽敘敘舊的結果。”扭扭扭。

……

“連英。”錢三土目光閃爍，看得我有些茫然奇怪：“恩？”

“你想說什麼？”

“……你覺得吧，恩，你對同性戀怎麼看？”我略微思索了一下，說：“還好吧。如果真的是喜歡，性別無所謂啊。有時候看到BL小說，還覺得蠻有愛的。”

“Gl小說也看，嘿，你知道我葷素不忌的。這人啊，越來越沒有下限了。”我自我調侃：“我覺得我心理承受能力都大大加強了，至少比范進好太多了~”

“唔。”她忽然不說話了，怔怔地看著地面不知想些什麼。

“不過你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錢三土嘆氣，“好奇吧。”

好奇？我不置可否。難道……

“你不會是被嚇出陰影了吧？”我終於收斂了嬉皮笑臉和輕鬆，擔憂起來。

“唔……唔，沒那麼嚴重。”

“不過，我打算和林謙分手。”

“……”我很吃驚，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那……為什麼？”我下意識否定了林謙劈腿的可能性，而且他為人也挺溫柔的呀。

“呼。”錢三土垂下長長的睫毛，澄澈雙眼裡的愧疚也被遮去：“我知道他很喜歡我。可我不喜歡他，一點都不。”

“那……”我想起林謙，還是覺得很可惜，那場發生未遂的車禍實在太令人感動：“就算不來電，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也不會覺得快樂嗎？”

“恩。我完全不知道怎麼跟他相處，能少見面就少見面。”錢三土低低地說。

“也許……”我還想說些什麼。

“我想，我們不適合做情人，更合適其他的關係吧。”我幽幽地看著她：“那是你想的，林謙一定不這麼想。”

“……與其給人希望拖下去，不如早點了結。”錢三土很堅定。

上日語課的時候，我很驚訝。

所謂的新老師，居然是山口君。

他穿著黑色西裝走進來，有些冷硬的五官尚帶著一絲侷促。

“同學們好。我是實習老師，因為草本先生家裡出了點事，所以以後將由我來教課。希望多多關照，相處愉快。”說完，他虔誠筆直地鞠了一躬。

我率先鼓掌，一邊笑眯眯地翻開筆記本，遇到山口君暖意的目光，咧嘴一笑。

待課程結束，我慢悠悠地收拾筆記。

在人群散後向山口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