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熄火,稍微開了窗戶讓空氣流通,一臉嚴肅的看著她,“好了,你現在可以說了。”
她驚訝的看著他,不敢相信他竟然說停車就停車,“你瘋了?今天我們要去跟爸爸吃飯,若是遲到的話,爸爸會擔心我們的。”
嚴立綱眼底含笑,卻仍一臉正經的說:“所以有什麼事就快說吧。你也知道的,現在爸可不見得都只聽你一個人的話了。”自從她瞞著爸他們兩個暫時分居的事情後,現在爸已不會只聽她的一面之詞。
“你……”她對他無賴的表現無可奈何。“要我說可以,不過事情有點長。”
“那就長話短說。”他直接幫她取重點。
“你……好吧。有家才藝中心想聘請我過去開班授課,不算是很正規的補習班,只要有一個課程迴圈,可以做出幾件作品就好。只不過……如果答應的話,我可能就要偶爾出去參加活動……”說著,她一邊偷覷他的表情,不過令人挫敗的是,他臉上的神情依然平淡,似乎沒有什麼影響。
當然,這也有可能是因為他的掩飾功力太好,她看不出來的緣故。
“就這樣?”聽完他重新發動車子,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嗯,就這樣。”她遲疑了下,最後還是點頭。
一路上,嚴立綱都沒有什麼反應,反而讓慄書禾忐忑不安,直到兩人進了屋裡,和父親一起吃完晚飯後,那感覺仍沒有消除。
晚飯後,他送她回手工藝品店三樓的住處,兩人依舊默然無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要說的,那天全都說了,不然,剛剛也說了,但他們卻誰都沒有提出要結束這段分居的日子。
嚴立綱很想,尤其是每晚睡在雙人床上的時候,他都格外思念她。偏偏近來他忙著將公司的人事重新做調整,好讓自己能夠稍微下放權力,所以,現在的他可說是比以前更忙,因此不敢、也沒立場敢先開口說結束分居。
而慄書禾,她並不確定自己想不想結束分居,現在這樣“情人以上、夫妻未滿”的生活似乎也不錯,她不會再待在大房子裡,終日發傻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況且,這裡大多時間好友珍珍都會在,兩人時常談天說地,聊些女人的話題,也讓她覺得生活的重心不會又只在那個忙碌的男人身上。
嚴立綱隨她進了屋裡,跟上次只瀏覽過一遍不一樣,他仔細檢查著屋內每一個角落,尤其是窗戶關得牢,門鎖也有加門鏈,她晚上住在這裡安全應該不會有問題後,他就爽快告辭。
“你……就這樣走了?”慄書禾驚詫的望著他。
“不然呢?難道我這麼識相離開不好嗎?”他低下頭看著她,露出似笑非笑的調侃神情,嘴角也微微勾起,“還是……你希望我留下做些什麼?”
她聽出他暗喻的調笑,不禁氣惱的反駁,“我才沒有任何希望。”
“那我走了。”見她嘴硬,他也很乾脆的轉頭就走。
現在他已明白她的心結,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也正在改進中,自然不會再因她之前曖昧不明的態度而心慌,因此面對她時也多了幾分從容。
“等等!”她連忙下意識抓住他的手,卻在抬頭看見他臉上露出得意笑容後,又恨恨的甩開。
為什麼這男人給她的感覺像是越來越壞了?
以前他對她像是嬌寵,後來則變得霸道,現在,似乎又多了種深沉難以捉摸的感覺。而且自從他出院以後,常以戲弄她為樂。
“剛剛的事情,你還沒給意見。”她實在受不了他有話該說卻老是不說,吊她胃口,索性自己先問了,否則晚上她鐵定失眠。
“你是說有人要找你去開班授課的事?”他笑看著她,她緊張的神情讓他稍微鬆了口氣。
她還會在乎他的想法,代表在她心裡雖然想調整一下自己生活的重心,可目前卻還是不自覺把他放在第一位吧。
“嗯。”她站在他面前,顯得有些侷促不安。
他雙臂環胸,理性的反問她,“你有想過你為什麼要問我這個問題嗎?是想聽到我的支援,還是想聽到我的反對?”
她不懂他的意思,眼神顯得有些困惑,怔怔地看著他。
他輕輕揉弄著她的頭髮,低沉嗓音緩緩在她耳邊響起,“假如你已經做了決定,相信這是你下決心要做的事,那即使我反對,你也不會妥協。反之,若你對自己沒有信心,聽我說了反對後就放棄,那麼,在你心中期待的或許就是我的反對,希望由我出面來阻止你。”
他正視著她的眼,繼續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