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算的是過去,這次我想算將來。“
玄霖的右手就停在半空,凌澤白遲遲沒有動,一副很為難的樣子,現場的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最後還是導演解了圍:“都愣那兒幹嘛?休息夠了就趕緊回來拍戲!”
工作神員們如臨大赦,統統鬆了一口氣,飛快地溜回到各自的崗位,玄霖默默盯著凌澤白看了片刻,也轉身走了。
下午的拍攝比上午還不順利,玄霖根本就沒有在狀態,氣得導演摔了本子讓他放假一天。
“回去揣摩好你的角色,不然就別回來了!”
凌澤白本以為經歷了白天的不愉快,晚上不會再見到玄霖,豈料時間一到,對方還是準時出現在門外。
不管是身為編劇還是玄霖的好友兼私人顧問,凌澤白都有責任幫他度過演技上的難關。
“其實這個角色我覺得你已經演得很好了……”
“不,導演說的是對的,我現在對自己很沒有信心,覺得我演不好一個人。
“怎麼會呢,”凌澤白反駁,“我是見過你實力的人,你的演技非常出色,不管飾演的物件是神是人,都能演得入木三分,根本不需要妄自菲薄。”
“如果你指的是最初的劇情戲,我確實能夠比較精準地把握,但是隨著二人感情深入,這個角色對我來說越來越難以掌控。”
“我不會演繹愛情,也不懂什麼是愛情,我想神界沒有一個演員能將這兩個字拿捏自如。今天拍攝的這一幕,你在原文裡用到了一個詞,怦然心動。”
玄霖盯著凌澤白,彷彿這個世界只剩下他,凌澤白麵對這樣一個認真的玄霖,心跳似乎都有些不正常了。
“我查字典,字典上卻沒有這個詞,所以我今天來,就是想問問你,到底什麼才是怦然心動?”
伴隨凌澤白聲音響起的,還有他自己的心跳聲:“就是有那麼一個瞬間,你們碰到了彼此,又或者是四目相對,或者一個回眸,甚至只是聽他說了一句話,看他落了一滴淚……你的心為此不受控制地砰砰亂跳,在胸膛裡跳,在鼓膜裡跳,在血管裡跳,無處不在地跳。它起於一瞬間,卻可以持續很久,明明是自己的心,從此卻時時處處為他而跳,這就是怦然心動。這樣的感覺,你有過嗎?”
“有,”玄霖說。
“什麼時候?”
“在節目上,你握住我手的時候。”
見凌澤白遲遲沒有反應,玄霖小心翼翼地探出手去,模仿凌澤白曾經的樣子,握住了他的手。
“在休息室,你抱住我的時候;在這個房間裡,你穿著便服向我走來的時候;你給我講人是怎樣生活的時候,你笑的時候,每一個時候。”
“你教會我字典上沒有的詞,你讓我體會到什麼是怦然心動,你使我懂得愛情的正確表演方式,在面對你的時候。”
“我從來都沒有嘗試過,哪怕是在戲裡,所以我也不知道說這樣的話,算不算是一次合格的告白?”
凌澤白久久無言,最後從他手心中抽出了自己的手,當他的手抽離的時候,把玄霖臉上的期待也帶走了,只留下濃濃的失望。
凌澤白舉起左手:“左手看到過去。”
他又舉起右手:“右手看到未來。”
他雙手合十:“現在呢?”
玄霖怔愣:“過去和未來?”
“是無。”
凌澤白說:“每一個算卜者都無法看到自己的過去和未來,當我的左手觸控到我的右手,看到的只是空白一片。”
他重新握住了玄霖的右手:“當我觸控到你的右手時,看到的同樣也是一片空白。”
“而這隻有一個解釋,你的未來與我密不可分,我滲入到你未來的每一個細節,以至於無法從中找出一個我沒有參與的部分。”
神采注入了玄霖的眼睛,他整個神都再次煥發起來,他將手指插入對方指縫,凌澤白反手與他十指相握。
“我這是不是屬於告白成功了?”
“你說呢,”凌澤白無奈地說,“就算不答應,你豈不是還要繼續告白下去?”
玄霖抿著嘴,他大概打算把缺失了幾萬年的笑容一天之內找回來。
反倒是凌澤白愁眉苦臉:“我們這樣做,也算是觸犯天條了。”
“你不是人麼?”玄霖笑著問,“也怕觸犯神的律法?”
“小胭說我是修煉成人的神,但在人間,我也確實想過要修煉成神。所以到現在我也不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