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0部分

年沒有並不代表別人沒有,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真有事情,李延年怎麼躲得過?”

方茹停了腳步,默默想了會,握住我的手,凝視著我,鄭重地說:“多謝你,是我想得太簡單,我現在約略明白幾分你的意思,但是,小玉,我願意,我不在乎前面是什麼,我只知道我願意和他一起。”

我笑起來,“其實我已經知道答案,以你這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性格,只要是自己想要的,無論如何都值得。我該說的都說了,也算對得起你我相交一場。”

方茹笑著說:“我很感激你,感激遇見你,感激你罵醒我,感激你請了李大哥到園子,也感激你今日的一番話,因為這些話,我會更珍惜我和李大哥現在所有的,以後不管怎麼樣,我都沒有遺憾。”

我點頭笑道:“那我可就去暗示李延年來提親了,這禮金可不能太少。”方茹又喜又羞,“你這個人,好好說不了兩句,就又來捉弄我們。”

“你說什麼?”我心痛得厲害,不知在想什麼,嘴裡傻傻地又問了一遍。

小風怒吼道:“我說九爺病了,九爺病了,你到底要我說幾遍?”

“哦!九爺病了,九爺病了那應該請大夫,你們請了嗎?幹嗎要特意告訴我?”

小風翻了個白眼,仰天大叫了一聲,“玉姐姐,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反正我話已經帶到,怎麼辦你自個掂量吧!”說完他“咚咚”地使勁踏著地板飛奔離開。

怎麼辦?這個問題我一直在問自己。自那一架鴛鴦藤倒之後一直問到現在。

拍過門環後,開門的不是石伯,而是天照。我面無表情地說:“聽說九爺病了,我來看看他,不知道他可願見我?”

天照陪笑道:“肯定願意見,你都幾個月沒有再踏進石府,竹館變得好冷清。”

“什麼病?”

“說是風寒,九爺自己開的藥方。我們抓藥時問過坐堂大夫,說辭和九爺倒不太一樣。說看用藥都是理氣的,感覺病症應該是鬱結於心,嘀嘀咕咕還說了一堆‘心者,脈之合也。脈不通,則血不流,血不流則什麼什麼的’,反正我們聽不大懂,只知道坐堂大夫的意思是九爺的心似乎出了點毛病。”

天照一路絮絮叨叨,我一路沉默,到竹館時,天照停了腳步,“你自個進去吧!”不等我說話,他就提著燈籠轉身而去。

我在院門口站了好一會,苦笑著喃喃自問:“你有什麼好怕的?難道還會比現在更壞?”

幽暗的大屋,傢俱很少,白日看覺得空曠,晚上看卻只覺冷清。窗戶半開,冷風陣陣,吹得月白的紗幔蕩起又落下,落下又蕩起,榻上的人卻一無動靜。我在視窗站了許久,他一點響動都沒有發出,好似睡得十分沉。

我把窗戶推開,跳了進屋,又輕輕關好窗戶。以我的身手,根本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原本以為在榻上睡得很沉的人卻立即叫道:“玉兒?”一把極其疲憊的聲音。

被寒風一直吹著,整個屋子冷如冰窖。我沉默地跪坐到榻前,探手進被子一角摸了下,幸好榻還燒得暖和,被子裡倒不冷。

他把一枚鏤空銀薰球推出被子,我伸手推進了被子,“我不冷。”

他卻聽而不聞,固執地又推了出來,我只好雙手捧起放在散開的裙下,倒的確管用,不一會原本沁著涼意的地板已經變得暖和。

黑暗中,我們各自沉默著。許久,許久,久得似乎能一直到天荒地老。如果真能這樣就到天荒地老,其實也很好。

“九爺,我有些話要告訴你。你別說話,我怕你一開口,我就沒有勇氣說完。不管你是否願意聽,但求你,求你讓我把這些話說出來,說完我就走。”

九爺沉默地躺著,一動未動。我鬆了口氣,他總算沒有拒絕我這個請求。

“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你的,也許是看到你燈下溫暖的身姿,也許是你替我擦耳朵時,也許是你嘴邊笑著眉頭卻依舊蹙著時,我只知道我很想和你在一起,我小心地試探你是否喜歡我。九爺,我總是告訴你,一時我嗓子不舒服,一時肩膀不舒服,一時又吃不下飯了,反正三天兩頭我總會有小毛病。”

我低頭把銀薰球挪了個位置,“其實那些都是騙你的,我從來沒有得過這些病,我身體好得不得了。我只是想讓你每天都有一會想著我,你會思索‘給玉兒開什麼方子好呢?’其實我也不怕吃黃連,我根本不怕苦味,可我就是想讓你為難,為難地想‘玉兒竟然怕苦,該如何是好?’我覺得你每天想啊想的,然後我就偷偷在你心裡落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