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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部分

詫,緋雲長長的驚呼了一聲。

“吔——?關我甚事?”嬴華惟妙惟肖的學著緋雲口吻,人卻笑得靠在了長案上。

張儀想不到如此一個偶然場合,竟然將多年困擾心頭的事明朗了,便想索性說個明白。心思一定,雖然也是紅著臉,卻是從容笑道:“心裡話:你們倆都與我甘苦共嘗,都救過我的命,都為我受過苦難,再說,也都是窈窕淑女楊柳麗人,我一個也不能捨!張儀多年不成婚,便是等著有一天將話說開了,不想今日竟合了氣數:你們兩個都是我的妻子,姐妹一般,無分大小!”

“吔!胃口好大呢。” 緋雲做了個鬼臉。

“喲!我姐妹嫁不出去了?” 嬴華也咯咯笑著。

張儀篤篤跺著鐵杖站了起來,一副大丈夫氣派:“毋庸再議,倆姐妹今夜便是我妻!回到咸陽再補婚典。”說著便徑直走了過來。嬴華跌在地粘上驚訝的叫了起來:“喲!匈奴單于呀,搶人了?”緋雲卻笑叫起來:“吔——!誰教你惹他了?有姐姐受的折磨呢。”

張儀丟掉鐵杖,哈哈大笑著一邊一個,將兩人抱起來走進了後帳……

五、將計就計邯鄲策

雖說是初冬尚未入九,邯鄲已經是北風料峭了。當張儀與孟嘗君一行進入這座堅固雄峻的城堡時,卻發現在一年之中,邯鄲竟然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三晉之中,趙國以久遠的尚武傳統著名。春秋時期,趙氏一族的優秀子弟大多都在軍中做各種將領,趙氏也就長期掌握了晉國的軍權。儘管期間多有坎坷沉浮,但軍旅尚武傳統已經成為趙氏永久的部族徽記。立國之後,趙氏部族的這種傳統,便化作了瀰漫朝野的尚武習俗。雖然趙國還不是第一流強國,但卻是誰也不敢輕易觸動的一隻臥虎。除了魏國在全盛時期的幾次挑釁攻趙,中山國幾次偷偷摸摸的襲擊,中原大國都沒有與趙國發生過十萬兵力以上的大戰。其所以如此,是誰都明白一個事實:趙國的精銳軍力都在陰山、雲中的千里草原大漠與匈奴抗衡,而從來沒有將精銳的騎兵開進中原。

自趙烈侯起,歷經武侯、成侯、肅侯四代,趙國的經國方略始終都是很明確的四個字:北戰南和!南進中原爭霸,趙國不如地廣人眾的魏齊楚三國;但北出河套拓地,趙國便有很強的優勢。趙成侯曾經發誓要象秦穆公一統西戎那樣,結結實實拿下全部陰山草原與敕勒川穀地,回過頭再南進中原!可幾十年打下來,竟是人算不如天算——偏偏這時正是草原部落的強盛時期,匈奴的大小單于們本來就嗷嗷叫著要南下中原,便與趙國硬碰硬的大打起來!十幾場大戰下來,雙方都對對手的戰力大為驚詫,竟眼睜睜的誰也戰勝不了誰,鮮血凝下的仇恨卻是越積越深了。猶如兩隻猛虎對峙,誰也不敢後退,雙方都被牢牢的粘在了廣袤的草原大漠上。

趙國狼狽了——北不能退,南不能戰,竟是窩火了幾十年!

這種緊繃繃數十年的“常戰”生涯,邯鄲街市便有了人人皺眉的獨特色彩——充斥官市民市的交易物,大多是牛馬兵器與各種皮革,它們雜亂無序的堆砌在街市帳篷中,與鹽鐵布帛店鋪交相混雜,彷彿是草原上的月終大集市;瀰漫邯鄲街區的濃烈氣息,便是香辣的酒氣與馬糞牛屎的臭氣;行人一不小心,便會被到處都可能遇到的牛屎馬糞猛跌一跤,招來滿街大笑。再光鮮的服飾,上市一趟都會變得髒汙不堪,於是,但凡邯鄲國人便都有一身專門上市做買賣的粗布衣服,叫做“市衣”。至於王公貴胄,那是絕不會踏進商市街區的。

不知哪一年,稷下學宮的一個士子游了邯鄲,編了一首美其名曰《趙風》的童謠:

邯鄲邯鄲

髒臭百年

滿市牛馬

辣臭薰天

女兒疾走

避糞遮顏

若得楊柳

學步邯鄲

時間一長,這首童謠竟傳遍列國,成了商旅遊人嘲笑趙國的必修歌謠——不會唱“趙風”,便等於沒有來過邯鄲!

可今日入邯鄲,這一切竟然都神奇的消失了!街市貨品雖然不多,卻是整齊有序的分類排列在店鋪中,雜亂擁擠的街邊帳篷全都沒有了。更令人驚奇的是,滿街悠然遊走的牛馬也沒有了,散發著濃烈血腥味兒的生皮革,也竟然看不到了,腳下的青石板乾乾淨淨,昔日隨處可見的熱烘烘的牛屎馬糞,竟是蹤跡皆無,滿街之中風吹酒香,竟是分外醉人!

緋雲走過去問一個店主,老人竟是昂昂高聲:“咋?小哥還當我髒臭邯鄲麼?牛馬皮革市,早搬到城牆下去了!”張儀與孟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