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11部分

忙碌了起來。蒙武回到洛水大營,立即派出一萬輕騎交給潁川郡守,分別護衛郡守與郡丞率領的兩班吏員趕赴鴻溝南段,秘密督導分別屬於魏國南部與舊韓西南部的鴻溝兩岸庶民退到山地高處暫住,更南段進入淮水一段,已經是楚國北部,一時無法顧及了。

王賁部五萬主力分作了三路:一路是趙佗率領五千人馬,督導兩萬名精壯民力開決溝口;一路是王賁的四萬主力秘密進逼大梁外圍的四面山丘高地,在決水之前同時策應趙佗兩翼;一路是五千輕騎各方策應。三路之中,趙佗軍是要害,限定決口時間是五天五夜。這是鄭國測算的時日。鄭國說不能再短,否則不能保得穩妥無事。趙佗的決水工程分作四個部分:其一,要將原來的進水山口拓寬,使灌田水量變成足夠大甚至儘可能大足以淹沒大梁城的水量;其二,要將河水進入山口的引溝拓寬,儘可能使河水暢通無阻地進入拓寬了的澗口;其三,要將廣武澗進入鴻溝的溝口拓寬,使大大增加的水流能洶湧入溝;其四,要將鴻溝至大梁的溝段清淤開挖,以防水流進入大梁之前無效漫溢。這四處,最難的是最後一處。因為,清淤鴻溝靠近大梁,只能在夜間進行,還不能舉火照明。為此,趙佗加意提防,下令清溝工程全部由兩千騎士擔當。不料,清淤河溝的第一夜便出事了。

“稟報將軍,魏獒出動,咬死了一百多清淤士兵!”

在大梁南面的山丘上,一接到斥候急報,王賁帶著衛士馬隊風馳電掣般去了。緊急查問,才知道大梁城夜間放出了數十隻魏獒在原野流竄,士兵們低頭勞作猝不及防,突兀被咬死咬傷百餘人。王賁勃然大怒,斷然一句:“清淤不停!我來殺狗!”飛馬便去了。到得山丘,王賁立即下令:調三千輕裝飛騎,人各攜帶一支長矛與一具臂張弩,分作十隊沿鴻溝北段巡視,專一射殺魏獒!十支馬隊不舉火把,黑色閃電般掠向曠野,及至五更,幾乎全部射殺了在曠野流竄的幾十只獒犬。

“豈有此理!何方獵戶敢射殺我一隊神獒!”

當魏假看見幾只獒犬帶著箭鏃狂吠著跑回來時,驚恐憤怒得連連大吼,整個王城都被震動了。匆匆趕來的大梁將軍說,秦軍已經在鴻溝動手,射殺獒犬不是獵戶,是秦軍弩機馬隊,請命立即率軍出城防守鴻溝大堤。魏假正在惱怒急恨,當頭一句厲聲叱責:“秦軍動靜你總這般清楚,你是秦將還是魏將!”大梁將軍漲紅著臉高聲道:“鴻溝北段百餘里,秦軍出動數萬軍民勞作,雖說不舉火把,可郊野民戶人人清楚!老臣有斥候營專司探察,再不知道豈非愚昧豬狗也!”“住口!狗比你強!”魏假最厭惡人罵狗,憤然戟指大梁將軍,“你還不如狗!”聲音尖厲得幾乎如同發怒的內侍。大梁將軍秉性剛直,一時不堪羞辱氣得渾身發抖,轉身大步便走。老屍埕情急,一陣碎步飛跑扯住了大梁將軍低聲道:“老將軍素顧大局,臣子如何能與國君較真?”大梁將軍黑著臉沒有說話,但總算是被拽了回來。屍埕過來一拱手道:“老臣之見,大梁城防可全權交老將軍處置,老臣自請全力征發民力督導糧草,我王坐鎮王族便是。”魏假冷冷道:“城防無論交給何人,大軍都不能出城。”屍埕抹著額頭汗水顫聲道:“秦軍決堤,我不護堤,豈非坐觀水淹大梁麼?”魏假道:“大軍出城能保得不被秦軍吞了?屆時沒了大軍,大梁縱有財貨糧草,還不是砧板魚肉任人宰割?!”屍埕急得左看右看攤著雙手直嘆氣:“君臣不協力,非忠愛之道也!無忠無愛,焉得有國哉!”大梁將軍頓時覺得自己又將被這雲山霧罩的大道之辯繞進去,立即慨然一拱手道:“稟報魏王、丞相,非老臣不知忠道,實是自古打仗沒有如此打法!國有大軍二十萬而不敢出城決戰,未嘗聞也!二十萬大軍窩在大梁城內,一不能施展兵力,二不能施展謀略,只能死死等著捱打!普天之下古往今來,有如此守城之法麼!”屍埕也憂心忡忡道:“老將軍說的是戰法,從大梁民治說,似乎也當如此。大梁以匯聚四海商旅為根基,自秦軍南下以來,外邦商旅幾乎逃離十之八九,若再不能使大梁城外水陸官道暢通,只怕連魏國商人也要逃走。其時,大梁內外隔絕,難矣哉!”

“也好!明晚你率三萬人馬出城,先做試探。”良久,魏假終於開口了。

“魏王,出則出,不能半吞半吐!”

大梁將軍話還沒有說完,臉色蒼白的魏假已拂袖而去了。屍埕長嘆一聲,想對這位憤怒的老將軍說幾句撫慰話,可實在不知從何說起,又怕站得久了魏王回頭問說了些甚自己不好回答,只有低頭踽踽去了。大梁將軍想走,卻一下子癱在了地上。

次日三更,魏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