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後方,是染紅了天際的戰場。
……
“暖和點了吧?”
蕭強把一件找來的大衣給姚豔披在了身上。簡單的用毛巾給擦去了溼透的身子,現在裹上了這大衣,至少能讓經受這嚴冬風寒的身體不再顫抖。
現在是在這已經塌陷的樓房的一個樓層裡。
雖然這建築已經完全塌陷,但也不是崩碎到成為一片廢墟。
只是本來的頂樓,現在只要在平地上多往上走幾步,就能穿過已經破碎的窗戶進來。
外面那泛黃的路燈投射進來,維持著視線。這房間裡已經一片狼藉。
正面的玻璃窗戶完全的破碎,衣櫃之類的也東倒西歪。蕭強把整個床鋪上的棉被枕頭給拽了下來,裹在了身上。跟耀眼一起背依著已經翻到的木櫃盤腿坐著。
“咳!”
突然又咳了一聲,嘔出了口鮮血來。
蕭強咬著牙,承受著這番痛苦。剛才的那戰鬥實在將身體完全消耗到了極限。
而且到後來做到的那些事,讓自己也非常驚訝。那時候的身體,血液像是被煮沸了一般,肌肉繃緊,而且從未有過那種無比清晰的感覺。甚至連雨水低落在身上的每處觸覺都分得清楚。
“沒,沒事。”蕭強看姚豔一臉擔心的表情,便擺了擺手搶著說道,“只是需要些時間而已,咳!會,恢復的。”
“別再亂動了。”姚豔看著蕭強,眉頭微皺著說道。
接著就把被子給掀開了一些,看著蕭強的身體。
那兩隻被咬下的手臂現在已經完全長了出來。只是照蕭強自己說的,現在只有一隻胳膊有知覺,另一隻像是隻長了出來,完全還是什麼都感覺不到。
身上的各處傷口也已經出奇的全部癒合。但現在看來,他的身體確實消耗到了極限,每隨便動一下,甚至說句話都可能吐出一口鮮血來。
“很擔心我嗎?”蕭強看著姚豔那擔憂的眼神,帶著略笑的表情問道。
“你知道自己都在做什麼嗎?”姚豔反問道。
“當然知道,我……”蕭強又露出片刻痛苦的表情,但也撐著身體把這句話給說完,“來……救你,而且我做到了。別再說,會送命之類的話了,咳!我們不都還,活著嗎。”
姚豔不知該再答些什麼,只是用手邊的毯子,給蕭強的嘴角擦去著鮮血。擦掉鮮血之後,也就看到了他那副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的表情,很坦然的微笑。
“其實我挺想知道,咳咳!你房間裡……”
“我會告訴你的,全都會告訴你。”姚豔點著頭,用那毯子給蕭強又擦拭著他吐出的鮮血,“你保證現在別再亂動,也別亂說話。那把沙漠之鷹,還有以前的那些事,我都會告訴你。先顧好現在的身體。”
蕭強也點著頭,目光有些微弱。
但他清楚的看到姚豔的眼神中,不再是以前那樣,提及過去的事,就會出現的的逃避。而是一份安定。
再看看這周圍,好像這地方就是他們所謂的老大的房間。也就是之前被皮衣男給佔用的那臥室。
雖然已經一團亂,但也不算太糟,至少在這片完全陌生的地方,還能用來躲避下外面的漂泊的大雨。
冷風不斷的侵襲著,姚豔把被子給裹緊了一些,把蕭強那隻還沒有知覺的手臂給往裡放了一些,讓寒風不能肆意的再侵襲他的身體。
外面仍舊是雷雨交加,深夜裡更多的卻是疲乏感,前所未有的疲乏充斥著身體。眼皮都很難支撐,好像只要閉上眼就能睡過去。
蕭強瞟了眼一旁,用意志撐著,現在還不能睡著。至少得熬到離開這裡。
但鎮裡的一切都讓自己非常不安,照著皮衣男之前所說,現在像是不會朝任何好的趨勢發展一般。
而這些,自己也沒辦法改變。就像末世前那唯一的大哥經常說的,先顧好自己再說其它的事吧。
一旁的角落裡斜著身子躺著的,則就是那濃妝女。
現在已經完全暈了過去。只是當時下面開戰的時候,她還是在被窩裡,而且是一絲不掛的狀態。現在也一樣是什麼都沒穿,大概是撞到了什麼東西所以暈了過去。
完全的這麼個裸體,剛進來的時候蕭強讓另一人給她找了個厚毯子蓋上。
現在這整個莊園都已經面目全非,到處都是散落的磚石,完全找不回一絲原本的模樣。本來駐紮在這的那最後幾人,現在也全都變成了屍體,被壓在了塌陷後的廢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