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嘈雜的氛圍之中,掉落之聲微不可查,但卻飄入了一個衣著華貴,氣度不凡的中年人耳中。
中年人身著一套華貴的棕色衣衫,步履邁動間,皆是釋放著一股威嚴氣息,使得周圍的人望而生畏。
臉頰之上的一對蒼勁的粗眉,微微緊促,使其本就固有的嚴肅又再度增添了幾分異樣的神色。
在中年人的身後,還緊緊跟著兩排手持利器,身著鎧甲的兵士。
而在那看似堅硬的鎧甲正中位置,則能夠清楚的看到一個鮮明的紅色大字:宮。
炯炯雙眸深邃的在那掉落地面的黑色令牌上掃視了一番,一抹淡淡的詫異卻是不自主的襲上中年人的臉頰,略微遲疑,片刻後,對方卻是邁著緩慢的步伐,朝著坐在地面上的柳逸方向渡步而去。
腳步略微停滯,寬大的手掌緩緩的出現在柳逸的面前,旋即臉頰上卻是挑起一抹和煦的淺笑,低聲道:“小夥子,沒摔著吧,來,站起來。”
雙眉微蹙,柳逸詫異了片刻,旋即伸手握住對方熾熱的手掌,手臂稍一用力,便是順利的站了起來。
只可惜那兩壇七長老的玉液醇,在其跌倒的一瞬,不幸的和地面發生了一個親密接觸,酒罈酒液散落一地。
臉頰之上挑起了一抹濃濃的苦澀,輕嘆了一口氣,目光再度凝聚在面前那位中年人的身軀之上,卻是發現,此刻的中年人正彎腰將那掉落在地面之上的七曜令緩緩撿起。
眼眸微微流轉,柳逸卻是驚訝的發現,剛剛那些囂張跋扈的兵士,在看到這位中年人之後,囂張氣焰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抹異樣的膽怯。
而那自其額頭之上滲流而出的一層細密汗珠,卻是毫無保留的將其此刻的心情表達了出來。
微微打量了一番手中的七曜令,似是在確定此物的真實性,片刻之後,中年人方才將之送回了柳逸的手
中,輕笑道:“沒想到,小兄弟年紀輕輕居然已經是七曜門的弟子了,真是不簡單呢。”
說罷,中年人腦袋驟然一偏,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剛剛對柳逸作出侮辱舉動的兵士,眼眸之內殺氣盈盈,雙唇微啟,厲聲呵斥道:“不長眼的傢伙,沒看到這位小哥是七曜門的人嗎?居然這麼放肆,看來你真的是活夠了,來人,拉下去砍了。”
中年人話語剛一出口,周圍喧鬧的嘈雜聲驟然頓住,氛圍中充斥著的詭異寂靜,令得在場的眾人渾身發粟。
得令後,四位身著鎧甲的兵士則快步來到奇珍閣拍賣場的大門前,將那囂張之人以架託的方式,帶到了附近的一個偏僻角落之內。
如今的囂張之人,已經因為中年人的話語而陷入了呆滯之中。
無神的雙眸死死的盯著那緊緊握在柳逸手中的黑色令牌,嘴裡卻是連“喊冤”的話語都忘了。
在此之後,場內依舊是長久的寂靜,每個人的臉頰上都充斥著濃濃的膽怯與震驚。
當四位行刑兵士歸隊之後,中年人臉頰之上的嚴肅氣息這才逐漸消散了幾分,嘴角微微挑起一抹淡然的淺笑,似乎剛剛所經歷的一切,對於此人來說,都只不過是普通的家常便飯而已。
寬大的手掌輕輕拍了拍柳逸瘦弱的肩膀,在將之從震撼的氛圍之中成功的拉出之後,這才輕笑了一聲,詢問道:“小兄弟,不知尊姓大名啊?”
“我,我叫柳逸。”猛的甩了甩自己的腦袋,在確定恢復清醒之後,柳逸這才有些怯怯的回應道。
說真的,剛剛中年人口中話語飄出的一瞬間,柳逸當場就被鎮住了,雙眼呆滯的好似植物一般,能夠如此輕易的決定一個人的生死,在整個盛唐之內,估計除了皇室,也就只剩下一個家族了。
柳逸的話語剛一飄出,不遠處的奇珍閣拍賣場內,卻是走出了一位身材妖豔的美豔女子。
女子身著一件得體的淡青色緊身衣裙,隨意束著的一條紅色衣帶,將那盈盈一握的小蠻腰完美的勒現而出。
最為惹人注目的,還是那雙圓潤白皙的長腿,步履邁動間,皆是釋放著一股成熟的嫵媚誘惑,使得在場男子雙眼都略微有些發直。
“誒呦呦,這是誰這麼不長眼,惹得宮丞將軍這麼憤怒。”秋水眼眸不著痕跡的在柳逸的身軀之上打量了一番,纖細的柳眉微微一皺,片刻之後,美豔女子的白皙俏臉上卻是逐漸湧上一抹淡淡的詫異。
聞言,被稱之為“宮丞”的中年人臉色卻是變得釋然了不少,當即淡然的輕笑了一聲,低聲道:“呵,一群不長眼的傢伙,不過還好,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