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濤雲濤!”另一邊的水潭邊,傳來了雲林雲長悲慼的叫喚,那個被雲辰一劍殺傻的六指峰馬雲濤,被雷火炸的整個下半身消失不見,蒼白的臉上已經毫無生機。
一聲聲這樣那樣的呼喚不時的從各處傳來,就好像一把把利劍反覆刺著雲辰的心臟,他曾經許諾過的,他會帶著她們走出開陽關,而現在,他卻令他們早早命喪在荷澤,是他縱然掙扎的拼盡全力,也無力去改變早已定好的宿命麼?
雲辰在雲靜的攙扶下,走到六道的身邊,氣息奄奄的紅繩用力勾住六道的脖子,掙扎的抬頭似乎想要說什麼,六道俯首到紅參的嘴邊,一向冷麵的紅繩蒼白的臉上隱現了一抹緋紅,用一抹羞澀笑意隱藏了臉上的痛苦,輕聲吐出幾個字,在六道邊點頭邊落淚,在霓裳拼命往紅繩的傷口倒著藥粉時,紅繩臉上的笑意連同那抹緋紅已經凝固,那左手,依然執著的勾著六道的脖子,似乎到死也不願鬆開。
雲辰轉過了頭,所有人都轉過了頭,霓裳哭的撕心裂肺,如若不是紅繩用身體替她擋住了一團雷火,現在躺在那裡的就是她霓裳了。
六道解開紅繩左臂上的紅繩,一圈圈的纏在自己的手腕上,然後抱著紅繩,坐看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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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碾轉
在這片雲遮霧繞的沼澤地裡,你永遠無法根據天色來分明早晨,中午和傍晚。
到底悲慟了多久,不知道。當六道把紅繩葬到一個高高的山丘上後,轉身向著雲辰走來,他悲慼的臉色在這一轉身之間,已經消失不見,那逐漸隱現的招牌式的寬厚笑臉,卻無法掩飾他眼中那憂傷到極致的慘淡目光。
面對走到面前的六道,雲辰慚愧的低下了頭。
“沒事”六道用力拍了一下雲辰的肩膀,由此可見他臉上偽裝的笑容只是讓雲辰心裡好過一點。“我跟紅繩,一向是兄妹相稱,至少我一直這樣認為,事實上歲數比我小的她,更像是我的姐姐,剛才她告訴我,她一直期望著,她手腕上的紅繩,有一天能把我跟她的心連在一起。”
“呵呵”六道笑著卻已經流出了眼淚,“這個傻丫頭,為什麼到現在才說,為什麼以前不說。”
雲辰依然沉默,他以為,六道與紅繩的關係,就像他跟雲靜一樣,已經說開了,只是沒想到,她們彼此間依然隔著一層窗戶紙,一條紅繩暗相思,待這明瞭時,卻已陰陽相隔。
“我不管你有什麼滔天謀略心機手段,我也不會問你會把我們帶去哪裡,這一輩子我只祈求你一件事,給我一個弄死澹臺永俊的機會呵呵幾天前我紅繩還跟他把酒言歡,沒想到轉眼間他就陰死了紅繩,我自負勇謀都玩不過他,但是我知道,你可以。”
雲辰豎起一根手指,“一年,”雲辰看著六道說道:“一年之內,我把他整得像個綿羊一樣丟到紅繩的墳前,任由你處置。”
六道側頭,望向遠方山頭的墳墓,一抹遲來的愛意伴著憂傷,在眼中隱現。
皇浦津走到雲辰跟前,如果說以前他還不知道雲辰強大到什麼地步的話,那麼今天他知道了,不同於其他人只看到了結果,他是這裡唯一一個從頭到尾看了所有過程的人,所以再次走到雲辰面前,他收起了自己的玩世不恭,帶著一抹謹慎,遲疑道:“人數清點好了,我們還有五百三十人,其中有三分之一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雲辰點下了頭,可是這一刻腦袋沉重的讓他再也抬不起頭來;也就是說,光這一次,他們就折損了差不多三百人,雲辰再次看向周圍暗紅色的水潭,那都是他們的鮮血染紅的。
“接下來,我們怎麼辦?”其實皇浦津想問,是繼續前進還是返回?
“不管是前進還是後退,我們都已經暴露了,對於能騎著擎天鶴追趕的劍巫來說,這沒有區別。”雲辰說著,看向了南方,哪裡的山丘更密集一些,哪裡的樹木也更多一些,更遠的地方,雲霧遮繞中似乎有山影重重。
“我喜歡一條道走到黑,但是,走到盡頭的路不是隻有這一條,所以,”雲辰把手向南一指,五百餘人收起悲慟的心情,相互攙扶著,再次上路。
莫陽寨位於菏澤西北深處沼澤與白岐山餘脈的交匯點,這裡因為有肥沃的土地和甘美的泉水,一直以來就是整個菏澤地區最大的靈藥產地,從玄級到地級,甚至天極靈藥,這裡都有人工種植。
相對於菏澤其他地區屢次受到劍修的清剿,這裡因為地處偏僻,加上前路上到處都是蛇蟒毒鱷和瘴毒,大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