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啊。”“那你幫我傳情書。”郭越眼瞅著他。“我不同意了。”容若道。“你喜歡她?”郭越終於問出了關鍵性問題。容若沉默了一下子,說:“不能說討厭。”郭越一下子沮喪了起來。“只是,我真的不知道什麼是你說的喜歡。”容若說,“就算她不和我同桌了,我也不會特別難過。”但是,你要是不跟我做朋友了,我一定會難過死了。容若沒有說出這句話。“那幹嘛不幫我傳情書?”“好吧,你讓我傳情書,然後想和她幹嘛?”“交個朋友嘛。”“你們不是已經玩的很好了嗎?”“沒有你和她好啊。”“這還不容易,天天跟我混就可以和她更好啦。”“我不是這個意思啊。我要的是其他種的好。”郭越急了。“你是不是想親她,對她做那種事?”容若說。郭越漲紅了臉:“容若!”容若吃吃笑起來:“要是不是的話,就照現在的樣子好下去嘛。”“不跟你説了。你根本就不懂這種事。”郭越鄙視了他。 秋天,深秋。秋天對容若來說,意味著從封閉的體育中心旁邊的黃花樹經過的時候,可以看見落下的葉子了。龍巖的樹從來沒有整樹整樹地黃過。在濃厚的綠色之後,就有一片兩片的葉子漸漸地衰老,對枝頭失去了依戀,靜悄悄地掉了下來。每天有那麼一兩片。真正的落葉是發生在春天,花開了以後,新葉子長起來了以後。那時總能看見一地的落葉。不管什麼時候,容若總是頑固地走著這一條路回家。去學校的路他走的不是這一條,而是公交車站的那一條,那邊近一點。但回家的路,他總是喜歡繞過體育中心,在羽毛球館前那條寬敞的路上穿過。抬頭可以看見一片很遠很藍的天。那個時候,那條路上還沒有籃球場。整條路都是可以走的。那條路的盡頭是一間矮破的磚房,有一家小賣店。初中的時候,容若會停下來買很辣很辣的豆腐皮,吃得涕泗橫流。最近那家店的豆腐皮因為質量不過關而停產。容若也只好只是路過而已。然後在封起來的體育中心的這一側,一條深深的大溝邊長滿了牽牛花。每天清晨的時候,會開滿整條溝渠。淺藍色的,很大朵的。早上不經過這兒的容若在遠處也能看見它。傍晚經過的時候是那麼不起眼的藤蔓,到了早上,就變成了那麼令人驚豔的花朵。容若繞過了牽牛花蔓的溝渠,再騎一段路,再爬上那個讓威猛咬牙的坡,就可以到家了。當然,這只是平常的時候。容若不得不把車子停下來,當前面站著十來個混混的時候。那麼眼熟的混混們,想當作沒看見都不行。阿金站在混混的領頭部位。容若嘆了口氣,捷安特的車把他抓得很緊——雖然不見得逃得掉。“有什麼事嗎?”十幾個混混忽然齊聲說:“幫我們勸勸老大吧!”容若大感意外之餘,阿金開始含淚敘述他們的血淚史。進入一中以後,謝敏就開始減少和他們的來往。在攻打一中群眾——他們欲圖攻打的物件一個也沒考上一中高中——的計劃流產之後,無處洩憤的混混們和六中的混混們槓上了。然而六中的混混畢竟是專業出身,群龍無首的前二中混混根本就打不過那幫人。於是他們找了謝敏。謝敏笑著說:“我現在在籃球隊,不可以打架呀。”就把他們打發走了。原來那天認錯人的是六中的啊。容若認真地聽完之後,嗯了一聲,小心翼翼地問:“這……和我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