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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說時將手中長劍一撩,作了個請勢。謝長風知若再不拔劍,便是瞧他不起,輕嘆一聲,將落霞拔出。秦昭佳溫柔看他一眼,柔聲道:“小心。”謝長風點了點頭。她抬起頭來,對雪驚鳴道:“雪兄,你也小心了。”語畢,退到一旁。雪驚鳴看她絕世容顏對自己嫣然一笑,心頭竟莫名一顫,他忙點了點頭,借勢掩飾。

謝長風心知雪驚鳴一生所求,非是其他,唯武道天道而已,不然不足以解釋其所行所為。此人武功之高,確也可謂登峰造極,自己若不全力應付實是勝負難料。他收拾情懷,將長劍平舉,一股浩然之氣立時充斥天地。雪驚鳴只覺一道殺氣迎面撲來,沛然不可當,他知若是為這道殺氣鎖定自己,不比已輸,忙將手中長劍一豎,似是要割斷這股殺氣。

一斬而斷,但這道殺氣竟是如跗骨入髓,即斷即續,連綿不絕。雪驚鳴長劍未動,卻早發出劍氣,盡斷殺氣。只是那殺氣初時尚溪流潺潺,但片刻之後卻如江翻海沸,無處不在。越是斬斷,越是牽絆,他身周更如在有浪濤翻卷。他再也無法忍受,驀地身形一拔,人劍合一,化著一道長虹,撲向謝長風。

下一刻,謝長風方才所在之處,人去樓空,了無痕跡。背後風響,雪驚鳴回劍疾刺,無處著力,他回過身來,依舊空空蕩蕩。他長嘆一聲,將長劍如鞘,又轉過身來,卻見謝長風面上掛著淡淡的笑,佇立原地,仿若他從未動過。只是,落霞早已歸鞘。

雪驚鳴知自己已敗,只是面上竟露出笑容來。寒光一閃,血光一片。謝長風再出劍時,卻已晚了,他輕嘆道:“驚鳴,這又何必?”

雪驚鳴看了看腹上那把小刀,笑道:“必殺之局,非是你死,便是我亡。今日既見絕世神功,又交了長風這個朋友,雖死已亦無撼。”

“所謂殺手,如此而已。”很多年後,陸游重訂《鐵馬冰河錄》提到雪驚鳴時,如此評價。江湖喧囂,可百年之內,能夠真正稱為殺手者,僅三人而已。其中之一便是雪驚鳴。

謝長風大笑三聲,復大哭三聲,人走如龍,落霞舞出一片光華。他縱身上橋,長劍飛舞,一時間亂雲飛渡,驚濤捲起,天地風起潮湧。雲濤相接處,謝長風仰天長嘯。秦昭佳痴痴看他,一如昔日洞庭初會。雪驚鳴面如金紙,眸中卻露出喜悅來。

頓飯時光,一嘯方畢。謝長風劍勢轉緩,忽唱起一首歌來,歌曰:

十年問劍憐孤影,

一夢浮生放楚歌。

揚眉試劍天下日,

但拈吳鉤濟窮痾。

白衣如雪影如是,

沖霄微鳴憶燕軻。

我舞長宵思君眠,

君自棄我如趙客。

長恨古劍無今魂,

斷影煢煢笑摩訶。

古今事,夜雨荷。

彈劍一歌問蒼天,

我生我滅緣為何?

歌至後來,竟是語帶哭腔。謝長風劍走龍蛇,霞光射來,浮橋之上,若有電光吞吐。秦昭佳回首望去,身後雪驚鳴雙目微閉,早悄然而逝,只是那張年輕的臉上,笑意楚楚。她伸出手來,輕輕擦去雪驚鳴眼角的淚痕,卻一任自己的眼淚,驕傲的流淌。

※※※

紹興二十五年,七月初九,謝長風亂雲渡終逢雪驚鳴,長歌。同一時刻,吳飛鴻望了望洞庭湖上的天色,喃喃道:“奶奶的!今夜該不會有雨吧?”

※※※

順便說一下,文中這首詩不象詩,詞不象詞的東西,是今夜才寫好。只是後兩句卻是早就作好。我一直找不到怎麼樣的句子來使他完整,現在寫來,也牽強的很。好在自己不是要真的要做什麼詩人,大家能讀懂其中之意,也就可以了。呵呵,讀不懂?那小弟就沒有辦法了,姑且當易刀在自娛自樂,大家跳過去就是。

第十四章 會盟

夜色漸濃。吳飛鴻回到樓閣第二層,按凌步虛所說到竹字第三號房尋到了蕭碎玉。蕭碎玉正襟危坐,神色茫然,似是心有所思。見吳飛鴻進來,他抬起頭來,面容如冰。吳飛鴻心知師伯生平嚴謹,對誰都是如此,也不以為怪。只是他上次在古劍池面壁,竟逃之夭夭,此時心下自不免忐忑。莫遊苦著一張臉,站在蕭碎玉身後,見到他進來,眼中終於露出了一點笑意。

“弟子給師伯請安。”吳飛鴻必恭必敬地行禮。蕭碎玉狠狠看了他一眼,只將這天不怕地不怕的無賴看得只發毛。須知自小到大,在吳飛鴻的眼裡,這掌門師伯幾乎便代表了戒尺和麵壁。及至十年前,秋無痕開始閉關,蕭碎玉執掌古劍派,吳飛鴻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