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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納粹分子?你是什麼意思?”

“我們進去吧,你會看到的。”

大衛走過門廳,來到一間小起居室,一邊是一個磚砌的壁爐,另一邊是一扇八角窗。他記得上次來這裡參觀的時候,壁爐上方的木製壁爐臺十分漂亮,但是現在看上去它好像被人用斧頭砍砸過,上過清漆的檯面上留下了一道道又長又深的凹痕。壁爐也被人蓄意地毀壞了,至少有十多塊磚被撬掉或敲碎。起居室的每一面牆上都佈滿了巨大的深坑,顯然是用長柄鐵錘砸出來的。地上幾處地板被撬走,留下一個個烏黑而凹凸不平的地面。最可恨的是,室內到處佈滿了納粹黨的十字標誌,有的刻在壁爐臺的檯面上,有的刻在剩下的地板上,也有的是用油漆噴繪在牆上。甚至在天花板上也噴上了一對紅色的納粹十字標誌,兩個標誌中間赫然寫著:“黑鬼滾回老家去!”

大衛禁不住轉向莫妮卡嘆道:“噢,天哪!”她已經把手槍和子彈放到了壁爐臺上,正望著天花板發呆。

她說:“大概是一些光頭黨的暴徒乾的,很可能只是一些中學生。我在汽車站附近見過那些人,他們經常穿者皮夾克和杜克·馬丁皮靴在那裡遊蕩。他們可能是在報紙上看到了我的照片,於是就想:嘿,哥們兒,我們表現的大好機會來了。世界上最有名的猶太人的故居里住了一個黑鬼婊子。還有比這更絕妙的事嗎?”

大衛感到不寒而慄,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

“上一個週末。當時我正在波士頓看望一些朋友。這些傢伙相當機靈,他們等到家裡沒有人才來,撬開了前門。他們也知道街上過往的行人會發現他們,所以沒有在房子的外牆上亂塗亂畫。”

大衛想起了二樓上的書房,於是問道:“樓上的房間也被破壞了嗎?”

“是阿,他們幾乎破壞了這所房子的每一個角落,甚至連後院的草坪也沒有放過。好在廚房倖免於難,傢俱的損壞也不算太嚴重。”她一邊說,一邊用手指了指一個黑色的皮沙發、一個合金咖啡桌和一個鮮紅色的巴塞羅納椅子,這些傢俱顯然都不是愛因斯坦的遺物。

基思雙手的大拇指分別插在牛仔褲前面的兩個褲兜裡,抬腳邁過了地面的一個大坑。大衛這時才注意到,這個21歲的小夥子長著一張稚嫩而真誠的臉,左臂上有一個響尾蛇圖案的文身。他向大衛解釋說:“我們聽到門鈴響,以為又是某個朋客來搗亂,先按按門鈴以確定房子裡沒有人。我們估計如果開啟燈,這些壞小子肯定會逃之夭夭,所以我從後門悄悄溜出去,準備給他們一個突然襲擊。”

莫妮卡伸出雙手摟住基思的腰,把頭靠在他有文身的肩頭上,不無感激地說道:“基思真是可愛,這些天,他每天晚上都陪伴著我。”

作為回應,基思用手捏了捏莫妮卡的屁股並親吻了她的前額,說:“我還能做什麼呢?你是我最好的客戶。”他轉過身面對著大衛,稚嫩的臉上綻開了歡笑。“是這麼回事,我在普林斯頓汽車修理廠工作,負責給莫的車維修保養。她有一兩雪佛蘭輕型巡洋艦,不過那輛車的脾氣總是喜怒無常。”

《終極理論》第五章(8)

大衛有些迷惑了,盯著他們倆看了好一會兒。莫妮卡可是一個大名鼎鼎的弦理論家,難道她竟然同自己的汽車修理工約會嗎?這太不可思議了。但是,他立刻強迫自己不要想這件事情,他有更嚴重的問題需要考慮。他問道:“莫妮卡,我們可以找個地方坐下來談談嗎?我知道,這個時間對你並不合適,但是我現在遇到了一大堆麻煩,必須理出一個頭緒來。”

她揚起一邊的眉毛,仔細地端詳著他,看來她剛剛意識到他急迫的心情。她回答說:“我們可以到廚房去,雖然也很亂,但是至少那裡沒有納粹黨的標誌。”

廚房很大,而且相當時尚,是幾年前在原來的房子上新建的,它替代了當年愛因斯坦的夫人艾爾莎當年使用過的那間狹窄的舊式廚房。牆上裝有一排櫥櫃,櫥櫃下面是一個寬大的大理石臺面的操作檯。角落裡放著一張圓桌,是平常吃早餐和便餐的地方。即使按照城市裡的標準,這間廚房也夠大了,但是幾乎所有的空間都被塞得滿滿的,有各種盒子、書籍、燈具和裝飾物件,都是從其他房間裡替換下來後扔到了這裡。莫妮卡把大衛領到早餐桌前,把一張椅子上的一大堆書挪到別處。解釋說:“抱歉,這裡亂七八糟的。因為我的書房糟糕透了,再也塞不進任何東西,所以我只好把一些東西搬到這裡來。”

大衛幫助她收拾桌子和椅子上的雜物。當他抱著一摞書向窗臺走去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