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進入佐治亞州,離目的地可能已經不遠了。
莫妮卡開始動彈,她轉動一下身體睜開了眼睛。令大衛驚奇的是,她並沒有立刻掙脫他的懷抱,而是打了個哈欠、舒展一下雙臂,問道:“幾點鐘了?”
大衛看看錶說:“差不多七點了。”他感覺很愜意,她竟然如此平靜,就像一對真正的夫妻一樣躺在他身旁。他問她:“你睡得還好嗎?”儘管他估計格拉迪克在嘈雜的音樂聲中未必能聽見他們的談話,但是他仍然把聲音壓得很低。
“還好,我現在感覺舒服多了。”她轉身背朝下躺到地板上,雙手交叉墊在頭下。“對不起,昨天晚上我脾氣不好。看來,我當時有些急躁了。”
“這沒什麼。任何人被美國軍隊追捕都會變得脾氣暴躁的。”
她笑笑說:“這麼說,我對愛因斯坦的那些惡言穢語你都不生氣了?”
他搖搖頭,也報以真誠的微笑。他想,這有多麼美好,很長時間他都沒有同一個女人有過這樣的交流。他回答說:“不,一點兒也不生氣。實際上,你的話從某種角度上講也是對的。”
“你是說,愛因斯坦確實是一個冷酷無情的混蛋?”
“我不會那麼極端。不過,有的時候他也會變得相當冷漠。”
“噢,是嗎?這個混蛋幹了些什麼?”
“呃,其一是他第一次婚姻破裂後拋棄了他的孩子。他到柏林去研究相對論的時候,把米列娃和兩個兒子拋棄在瑞士,而對他和米列娃婚前所生的那個女兒一直都沒有承認。”
“哇,你等等。愛因斯坦還有一個私生女?”
“是啊,她的名字叫麗瑟爾,生於1902年,當時的愛因斯坦還是瑞士首都伯恩的一個身無分文的教書匠。由於這在當時是一個很大的醜聞,雙方家庭都把真相掩蓋起來了。米列娃回到塞爾維亞的家中生下了孩子。至於後來麗瑟爾是死了還是被人收養了,沒有人知道。”
“什麼?怎麼會沒有人知道呢?”
“愛因斯坦在後來的信中再也沒有提到過她。米列娃從父母家中回到瑞士以後,他們兩人才結了婚。而且,從此他們誰也不再談論麗瑟爾的事情。”
莫妮卡突然轉過頭去,不再看著他。她又皺起眉毛,低著頭默默地看著貨廂底上破爛的襯底。她突如其來的情緒變化讓大衛摸不著頭腦,他問道:“嘿,怎麼啦?”
她搖了搖頭說:“沒什麼。我沒事兒。”
兩人如此接近給大衛壯了膽,他用手掌握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臉轉過來朝著自己,說:“別這樣。同事之間沒有什麼秘密,說出來吧。”
她有些猶豫,有一會兒大衛甚至覺得她要生氣了,但是她只是再次把頭扭向一邊,眼睛看著窗外。然後,她開始說道:“我七歲的時候,母親懷孕了。孩子的父親可能是某個賣給她毒品的男人。孩子生下來的第二天,就被她送給了別人。她除了告訴我那是個女孩之外,其他的什麼也沒有說過。”
大衛的手撫摸著莫妮卡柔軟的下巴,手指一直摸到了她的耳朵。他問道:“你後來再也不知道她的情況了?”
她仍然望著窗外,點了點頭說:“知道。她現在是一個不要臉的妓女。”
她的眼眶裡噙滿了淚水,接著眼淚一滴滴地流下臉龐。大衛難以自制,低下身體吻她的熱淚。他感覺到自己嘴唇上的淚水帶著淡淡的鹹味。莫妮卡閉上了眼睛,大衛又深情地親吻她的雙唇。
足足有一分鐘的時間,他們倆像一對躲在父母身後的十幾歲戀人一樣,躺在貨廂的地板上悄悄地接吻。莫妮卡雙手摟著他的腰,把他緊緊地貼在自己身上。這時,旅行車開始減速,顯然他們已經接近了通往哥倫布市的出口,但是大衛並沒有抬起頭,也沒有向窗外張望,而是繼續親吻她。汽車駛上了道路出口的環道,兜了一個很大的圈子,大衛想到了在海洋上空盤旋的海鷗的感覺,這種感覺同莫妮卡溼潤的嘴唇帶給他的感覺相互交織在一起。終於,他抬起頭,多情地看著她。兩個人默默對視了幾秒鐘,誰也沒有說一句話。旅行車向右轉過一個急彎,慢慢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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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極理論》第九章(9)
他們迅速放開對方向窗外看去,汽車停在一個尚未開門的帶狀購物中心前面,店門好沒有開,身後是一條寬闊的大道,路面上的交通已經開始繁忙起來。大衛看出來了,他們的位置應該在進出本寧堡的出入口附近,因為街上所有商店的名字都同軍事有關。其中最大的一家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