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毛料商人也就是理所當然的功課之一了!
韋立誠感激程中和的知遇之恩,也希望自己能早日出師,所以碰到潘胖子這個精通毛料的大家,不由打起十二分精神,虛心討教。
幾個人正就最近的毛料價格走勢聊得起勁,韋立誠無意中回頭,看到站在他身後小半步百無聊懶的舒心。
雖然他們討論的話題涉及到翡翠毛料,但更多的是談及毛料的價格。韋立誠知道,這樣的話題是不會吸引舒心的。那小子感興趣的,只有石頭本身,至於是玻璃種還是狗屎地,是價值千金還是一文不值,他從來不會關心。
韋立誠突然覺得心裡一動,舒心直到現在還乖乖地站在這裡,應該是在等他。
“小舒,你餓的話先過去那邊吃點東西,我們可能還要再聊一會兒。”不忍心舒心這樣乾巴巴地在一旁等他,韋立誠建議舒心去自助區吃點東西。
展廳的另一邊,設了幾十種自助食物和飲料,供賓客食用,還設有休息區。
舒心搖搖頭,“我不餓,等你一起。”
“這是──?”潘胖子早就注意到這個安安靜靜站在一邊的少年了。
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潘胖子雖然不是三代換血的世家子弟,但交往的人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廣東潮汕地區是最早投身到賭石行業的地區,經常是一個家族甚至一條村子湊份子來賭石。在早些年翡翠價格還沒有被瘋炒起來的時候,潮汕的賭石者們早透過低廉的價格從緬甸賭回來不少毛料,這些低價毛料轉手賣出去後,都為他們賺進了第一桶金。現在不少潮汕人已經不賭石了,轉向去經營風險要小一些的原石,即所說的毛料商人。潘胖子老家就是廣東揭陽的,從他父親開始就從事翡翠賭石,到他已經是第二代。憑著當年長輩的努力和運氣,潘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已是著名的毛料供應商。
耳濡目染下,潘胖子自問還是有幾分眼力的。從程中和過來和他打招呼開始,他就注意到舒心了。不需要華麗的衣著,他就知道舒心肯定家境不凡。那是明明是用大量的金錢打造出的環境,但生於斯長於斯的人卻完全感受不到金錢的作用,那種環境下長大的人,對金錢並不執著,有一份與暴發戶截然不同的超然氣質。
套句最俗氣的形容詞,就是低調的奢華!
那樣的人,潘胖子認識好幾個,無一不是傳承數代的大家子弟,不顯山不露水偏偏又藏龍臥虎。
奇怪的是,這樣一個貌似大家子弟的少年,程中和卻未作任何介紹,而被晾在一邊的少年竟沒有一點不耐的神奇。
潘胖子的心中早嘖嘖讚歎不已!
“這是我的弟弟舒心。小舒,這是潘老闆。”韋立誠將舒心拉過來與他並肩而立,笑著向潘胖子介紹。
潘胖子對於為什麼韋立誠的弟弟不姓韋而姓舒而且兩人長得一點都不像感到奇怪,他的全副心思都被韋立誠這短短一句話裡的某個關鍵字吸引住了,“小弟弟你姓舒?舒服的舒?”
舒心有點不解潘胖子的急切,但還是有禮貌地點點頭,“是的,就是舒服的那個舒。”
猶豫了一下,潘胖子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小弟弟認識舒逸他老先生嗎?”
沒等舒心回答,程中和已經驚撥出聲,“舒逸?‘石王’舒逸?”
韋立誠和舒心對望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一片茫然。
“我不認識你說的那個舒逸老先生,我認識的姓舒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我爺爺,一個就是我自己。”
舒心說這話的時候神色如常,眼神清澈,可見真的不認識那個什麼舒逸。
聽到舒心的回答,潘胖子失望地吁了口氣,“舒姓不是大姓,我見舒小弟氣質非凡,還以為舒小弟會認識舒逸老先生呢!”
韋立誠輕輕扯了下程中和,小聲問道:“舒逸是誰啊?”
程中和似乎也被潘胖子提到的人名勾起什麼回憶,呆呆地發了一會呆,才轉首回答韋立誠的問題。
“舒逸先生是我們業內的一個神話。他對石頭有一種常人無法理解的能力,經他手的毛料,幾乎都是賭漲的,而且種水還非常好。所以業內封稱他為‘石王’。但不知何故,舒逸先生在十五年前突然失去蹤跡,連他最親密的朋友都聯絡不到他。關於他的失蹤,很多人都說他可能在緬甸被捲入了軍閥混戰,不幸身亡了。”
程中和嘆口氣,“如果不是潘老闆突然說起,我還沒發現,原來小舒和舒逸先生是同姓。”
說著,他大有深意地望了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