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安靜靜吃完飯後,沈溪終於忍不住問了,“考得怎麼樣?”
“就……不太理想。”顧煥皺著眉。
這話一出,沈溪心中一緊,這是考砸了?
“沒事沒事,同進士也很好了,做好了,也能做個二品的封疆大吏。”
見沈溪安慰他,顧煥展顏一笑,“不是同進士。”
諸葛聞言也抬頭看顧煥。
不是同進士,那就是二甲進士出身了?
“一甲,探花。”說完,又有點可惜,“可惜沒考上狀元。”
沈溪都震驚了,他以為最好也就二甲十幾名。
沈溪忽地站起,明日跨馬遊街,得趕緊去酒樓訂位置!
“此次殿試是什麼題?”諸葛倒是比沈溪想得多,顧煥會試只是三十五名,一般來說殿試的時候,名字變動不會太大,但是顧煥直接進了一甲,必然是殿試答得極好。
顧煥把沈溪拉了重新坐下。
“此次聖上出的殿試題,是問為何我西北邊關總是受到侵擾,有何良策。”
諸葛一聽,就知道這題對於學子們來說,不好答。
如果是問民生,可能大部分人還能說出個幾點來。
但是對於從小讀聖賢書的文人學子來說,這題就應該武將來答。
“那你怎麼答的?”
顧煥看著沈溪笑,“這還要謝謝溪哥兒,之前他就跟我說過,大齊北部邊關的問題。北地一馬平川,北燕以及西夏多是騎兵,速度快,兵器長,正面衝擊大。而我大齊的戰馬極少,騎兵本來就稍遜一籌,連戰馬都不如北燕的強壯。”
“那你提出的策略呢?”
“一是拿良駒配種,但是這是個長久的過程,得徐徐圖之。二是另尋馬場,三是既然不能從北邊買馬,就從其他地方引進新的品種,比如南詔。當然,我們如果以此來練好騎兵,佔了北燕或者西夏,也就徹底解決了這個問題。”
諸葛咂舌,你可真敢想。
不過,別看顧煥現在三言兩語隨便說說,估計他在殿試題上,洋洋灑灑慷慨激昂,把聖上都說得熱血沸騰了。
怪不得能中探花呢。
“還是溪哥兒給你押題押得準。”
沈溪眨眨眼,他當時就是覺得北燕欠揍,才跟顧煥抱怨了一通該咋咋打他們的。
不過,歪打正著,也挺好。
沈溪早早就在酒樓訂了位置,當然這麼好的位置,出的價也不低。
跨馬遊街開始,道路兩邊圍滿了百姓。
三甲狀元、榜眼、探花,戴著大紅花,騎著高頭大馬,走在隊伍最前。
狀元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榜眼生得黝黑顯老,就更突出探花郎英俊逼人。
路邊百姓的瓜果錦帕,都往顧煥身上丟。
等顧煥等人走到醉仙樓的時候,沈溪就見到姑娘哥兒們,不住往顧煥身上丟繡帕。
本來洋著笑意的臉,瞬間有點垮,心裡有點酸溜溜。這些人怎麼這麼不自重,不知道探花郎有夫郎了嘛。
百姓們哪知道,他們只覺得探花郎是這些人裡最好看的。
沈溪摸了下身上,他根本就沒有帶錦帕的習慣。
於是拽下隨身攜帶的荷包,從開啟的窗戶,直接砸到樓下的顧煥懷裡。
荷包裡是銀子,砸得顧煥有點痛。
他抬頭就見到沈溪在視窗探出頭,對著他笑。
拿起懷裡的荷包,抬手向樓上的沈溪揮手。
剛剛還再對著探花郎砸錦帕的百姓們頓住了。
“看見了嗎?探花郎接了那人的荷包!”
“探花郎還跟那人打招呼,對著他笑!”
沈溪見樓下的眾人不再丟錦帕了,一陣得意,知道這是有主的了吧。
只是他還沒高興一會兒。
就見百姓們也紛紛拿出自己的荷包,對著顧煥砸去。
一邊砸還一邊喊。
“探花郎,我也有荷包,你接我的!”
“接我的,接我的!”
這些人的荷包裡,有些裝的是碎銀子,有些裝的是銅板。
這一通砸下來,顧煥覺得自己彷彿被人打了一頓。
本來狀元和榜眼,還覺得自己受到了百姓的冷落。
現在倒是覺得,這份熱情,我承受不來。
顧煥:這份熱情,我也承受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