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將弩箭連續撥落。
靈瓏身法快捷,轉瞬之間已經欺至武士前方,手中匕首閃電般刺向那武士地胸膛,意圖將那名武士迫退。那武士竟然不做任何閃避,任憑靈瓏刺中胸膛。匕首的鋒芒刺破他地外袍再也無法前進分毫,此人分明內穿防護的甲冑,靈瓏地失算讓她完全落在下風。那武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手臂擰轉到她的嬌軀之後,另外一名武士全速衝了上來,手中的青銅劍架在靈瓏的頸部。
我想要衝出去,足踝卻被范蠡一把握住,硬生生停下腳步,望著靈瓏充滿失落的蒼白俏臉,我內心中宛如刀絞。
王孫熊和伍子胥都沒有想到會發生剛才的一幕,還是伍子胥率先反應了過來,大踏步衝上前去,抽出腰間長劍怒喝道:“妖女竟然行刺大王!”
伯嚭冷笑著擋住了伍子胥的去路:“伍相國,你現要若是殺了她,豈不是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伍子胥怒道:“伯嚭,你什麼意思?”
伯嚭奸笑著望向王孫熊道:“大家全都看得清清楚楚,這女殺手可是王孫熊帶到宮中的!”
王孫雄面如土色,顫聲道:“大王,我……我真不知道她……她竟然是刺客!”
雖然經歷我剛才的刺殺風波,夫差卻仍然臉色不變,輕聲嘆了一口氣道:“你對我向來忠誠,應該不是你的主意!”
伍子胥望向范蠡,剛才范蠡及時制止了靈瓏地行刺,伍子胥沉聲道:“範將軍,你認識她、”
范蠡搖了搖頭。
伍子胥怒道:“我剛才分明你在說,她不是吳人!”
范蠡笑道:“我的確如此說過,可是我並不認識她!因為我看到此女自從踏足宮廷之後,便目露殺機,目光直取大王,所以我對她產生了懷疑。剛才那句話是我試探於她,沒想到她被我一嚇就暴露了真身。”
伍子胥根本不相信范蠡的說辭,冷笑道:“我看這女子十有八九是越人!”
范蠡霍然起身道:“伍相國,你是不是說,這女子是我派來刺殺大王的?”
伍子胥冷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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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嚭不等伍子胥開口便笑了起來:“伍相國,剛才你還說她是吳國舞姬,怎麼一轉眼的功夫就成了越國的刺客?”
夫差似乎厭煩了這種場面,擺了擺手道:“算了,不必爭論,問清這女子究竟是誰派來的。伯嚭,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伯嚭欣然領命。我心中也是暗暗驚喜,只要這件事交給了伯嚭,應該會有迴旋的餘地。對於這個愛財如命的傢伙,足夠的財富肯定能夠打動他的心底防線。
夫差地目光落在西施的身上,那西施似乎經剛才一嚇,已經魂不附體,被夫差的眼睛一望,嬌軀晃了晃,竟然暈了過去。
夫差慌忙道:“快去宣太醫!”
我可在斷定西施肯定是裝腔作勢,這妞的確有些手段。關鍵的時候知道如何吸引別人的注意力,和其他諸女一比,高下立分,西施能夠得寵於吳王夫差也不是偶然。
眼看著一場比美最終要以混亂收場,夫差本想摒退眾人,卻聽伍子胥又道:“大王,端木賜仍在外面等候,您還打算見他嗎?”
夫差皺了皺眉頭:“你不提起,我倒忘了,他來吳國有什麼事情?”
伍子胥道:“要緊事!”
夫差懶洋洋揮了揮手道:“什麼要緊事都要等到明天再說,今日發生的事情太多,我倦了!”他站起身來,向後方走去。
一干臣子全都被晾在那裡。
伍子胥怒視范蠡,冷冷哼了一聲,也拂袖而去。
我眼睜睜看著靈瓏被武士押走,這丫頭今晚的刺殺行動也太莽撞了一點。這種不經調查孤注一擲的刺殺,必然以失敗告終。
我留意到伯嚭和范蠡交遞了一個微妙的眼神,心中不覺一怔,難道他們兩人之間早有默契,靈瓏刺殺夫差之事早就在他們的意料之中?
返回驛館的途中,范蠡和我同乘一車,我率先打破沉默道:“你終於遂了自己的心願!”
范蠡沒有說話,掀開車簾,一縷銀色的月光從外面投入,強調出他稜角分明的輪廓,剪影中他腮邊的肌肉在微微顫抖,顯然他的內心正在承受巨大的煎熬。
“既然你不捨得,為何要將她送給別人?”
范蠡霍然轉過身來,黑暗中一雙深邃的眼睛閃爍著晶瑩的光芒:“你不明白,你永遠不明白我的志向!”
我冷冷道:“我不用明白,因為我們的志向原本就不相同,現在我要去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