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湖之中,湖心處停泊著一艘古樸的烏蓬大船,船頭並排放著六隻紅泥火爐,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正坐甲板上曬著太陽。
唐蒙看來和他十分熟悉,微笑道:“何老闆今天不做生意嗎?”
那老頭兒看到唐蒙慌忙站起身笑道:“原來是瞿夫人,這位是……”
“我弟弟!”
姓何的老頭兒滿臉堆笑的將我們請了進去,船艙內一位布衣荊釵的清秀少女為我們準備好席墊,唐蒙笑道:“何老闆揀拿手的好菜做上幾個,我們姐弟倆今日難得空閒,剛好看客這裡的風景,品味一下會稽第一的美味佳餚。”
何老頭呵呵笑道:“女兒,把船撐開,帶瞿夫人他們姐弟去荷花漫看看!”
湖風輕送,溼潤而清涼,在這炎熱的夏日讓人從內心中感到一種難以描摹的愜意。
何老頭很快便擺上白蓮藕、炸金蟬、釀菱角、醉螃蟹四味精美的小菜,拿出一罈美酒放在我身邊,微笑道:“瞿夫人,你們先用著,熱菜馬上就上來。”
唐蒙微微笑道:“不急,你慢慢做吧。”
我拍開泥封為唐蒙面前的陶碗內倒上美酒,端起自己的酒碗道:“祝賀咱們姐弟大功告成。”
唐蒙笑道:“什麼大功?無非是強霸了人家的地盤,掠走了人家的情人。”
我尷尬笑道:“姐姐不要這樣說嘛,從另外一個角度看,我其實是做了一件利人利己的大好事,不然那隻母老虎肯定要把謝秋娘和吳思思置於死地。”
唐蒙輕輕碰了碰我的碗沿道:“喝吧!”
我和唐蒙對飲而盡,唐蒙夾了一片蓮藕喂入我的口中,笑道:“你記不記得小時後每次都要我餵你方才肯吃飯。”
我點了點頭,可是腦海中卻全無印象,畢竟我不是真正的陸小龜。想想陸小龜的童年也是幸福,有這麼一位大美人喂著吃飯。
唐蒙道:“轉眼之間你已經成為一個英俊的小夥子了。”
我輕聲道:“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是我的姐姐,從來沒有改變過。”
唐蒙頗有感觸的點了點頭,放下酒碗道:“你卻改變了許多,雖然不如原來調皮頑劣,可是心機卻比原來深厚多了。”
我慌忙表白道:“小龜在姐姐面前從沒有動過任何的心機。”
“我知道!”唐蒙望向遠方的湖面,不遠處已經是碧葉連天的荷花漫,空氣中也彌散著清新的荷花香氣,唐蒙幽然道:“在我離開諸暨的時候從沒有想過自己的未來會是怎樣?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否活下去……”她的美眸之中隱然閃爍著淚光,看得出這些年她受了不少的苦楚。
我低聲道:“如果當初不是吳起害你,想必我們姐弟仍然快快樂樂的生活在諸暨城內。”
唐蒙搖了搖頭,美眸望定我道:“小龜,其實有句話我早就想告訴你,做這一行,無論你掙到了多少錢,無論你擁有怎樣的人脈,在世人的眼中仍然是卑賤的。”她的目光落在一旁一塵不染的荷花之上:“就像眼前的荷花,無論她如何的皎潔,她的根卻紮在汙泥之中,這是永遠無法迴避的現實。”
我並不明白她對我說這番話的真正含義,難道她是想勸我打消開夜總會的念頭?
唐蒙道:“小龜,你和娘不同,她早已習慣了這一行的經營,已經無法改變了,而你還年輕,有的是改變命運的機會。”
我笑道:“姐姐是打算讓姐夫幫我謀一個正經的職位嗎?”
唐蒙莞爾笑道:“如果你真的想做官,我當然會盡力幫你。”
何老頭端著香噴噴的荷葉粉蒸魚送了進來,唐蒙笑道:“先趁熱吃,回頭我們再聊。”
這何老頭的廚藝的確出眾,難怪唐蒙會帶著我跋涉那麼長的水路來到這裡,我吃的讚不絕口道:“想不到姐姐還是一個美食家哩。”
唐蒙溫柔的看著我:“過兩天我親自下廚給做飯吃,我記得你小時候最喜歡喝我做得魚頭湯。”
內心中升騰起一股莫名的暖意,在我心中已然將唐蒙當成了自己的親姐姐一般,想起初始時對她的那些褻瀆念頭,我不禁感到一陣慚愧,默默提醒自己,日後一定要善待唐蒙。
唐蒙道:“你最好讓吳思思不要輕易露面,如果被徐春花遇到,只怕是個不小的麻煩。”
我點了點頭,坦誠相告道:“姐姐,我將吳思思暫時安頓在城南的一所民宅內,平日深居簡出,不會讓徐春花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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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蒙秀眉微顰,想了想方才道:“我在會稽西郊有一座宅院,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