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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所謂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何況,在我看來,先生完全可以以己之力推動時局發展,又如何能袖手旁觀?”

深津一怔:“這話怎麼說?”他開始覺得晴子有些不簡單了。

晴子凝視著他,她對深津的觀察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因為父親、彌生和三井等人的關係,她對第三方面的人素有好感,當下說:“我想先生應該早就看出來了,東北全境解放之後,華北平津的解放不過是時間問題。據我所知,北平的群眾,一方面希望儘快解放北平,一方面又擔心戰火會造成很大的傷亡和破壞,因此都希望北平能和平解放。北平是千年帝都,若毀於無謂的戰火之中,我們這些當事人豈不是要愧對後世子孫?”

深津吃驚地看著她,他以前只知道晴子是重慶著名民主黨派人士赤木老先生的女兒,她的哥哥還是國民黨陸軍上校,沒想到這樣的人也會成為地下黨,他沉默了良久才說:“原來你……也是那一邊的。”

“現在北平的特務活動得很厲害,千方百計地破壞和談,想阻撓澤北將軍起義。在這種時候,我主動在先生面前暴露真實身份,不僅因為我相信先生的為人,也是因為,在這緊要關頭,我們實在是需要先生的幫助。”晴子誠懇地說。

深津這時已經明白晴子和自己說這番話的目的了。“你們想要我出面去勸說澤北將軍起義?這恐怕很難辦到。我和澤北將軍雖有私交,但不可能對他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不試試怎麼知道?老實說,我們拿下北平,不過是遲早問題。現在,只是從民族利益出發,希望澤北將軍順應歷史潮流,保全故都,率眾起義,做民族的功臣。我個人一直是很敬重澤北將軍的,所以,不想看到他負隅頑抗,做無謂的掙扎。澤北將軍是流芳百世,還是成為民族的千古罪人,就在一念之間了。先生以為如何?”

“容我考慮一下。不過,澤北將軍是國民政府的高階將領,又擁兵數十萬,能否勸服他,我實在是殊無把握。”深津沉默許久,終於說。

晴子微微一笑:“先生肯出面,已經是幫了我們大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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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1948年的12月上旬,形勢雖然對國軍非常不利,澤北尚還有力可持,有路可走,而且由於他的出身、經歷以及所處地位等原因,使他很難下和中共和談乃至率眾起義這樣的決心,所以,他對深津的試探性勸說沒有表態,對和談、起義始終處於猶豫動搖之中。

很快到了十二月中旬,一天中午,晴子和安田約好,到那家茶館碰面,商談下一步工作如何開展。

她走到《平明日報》社對面,看到有好些人圍在報館門口,她停下腳步,望著那些圍觀的人,聽著他們小聲的議論,憑著兩年來做地下工作的經驗,她有種不好的預感:有自己的同事出事了。

難道是安田……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過了一會兒,幾個軍統特務推搡著一個人從報館走出,晴子看到那個人,立刻眼前一黑,被捕的人……真的是安田。

安田看到了在街對面的她,向她投過來一個告別和要她自己小心的眼神。

晴子痛苦得幾乎要窒息,但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安田被他們押走。

就在她心如刀絞之際,有人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晴子轉過身去,看到了藤真俊美的臉上篤定的眼神。

藤真和晴子沿著一條小巷向前走,在這個冬天的午後,北平有難得的好陽光,但因為目睹了安田的被捕,他們的心情都很沉重,藤真說:“進入十二月以來,敵人是有些狗急跳牆了,幾乎每天都有我們的人被捕入獄。晴子,我還是要再次提醒你,一定要小心戒備。至於安田他們這些被捕的同志,我會想辦法營救的。”

晴子點了點頭:“我會的。安田他們……現在只能寄希望於北平軍統的人,在大敗前夕,不要亂開殺戒了。”

因為有花形的營救失敗在前,藤真對此也不無擔憂,但他沒有在晴子面前表露出來:“會有辦法的。”

“我聽深津先生的意思,澤北將軍對於和談還是舉棋不定,所以沒有任何表態。”晴子開始彙報工作。

“不難理解。不過,我要告訴你一個好訊息,仙道近期會秘密進入北平,也許他能說動澤北接受和談。”

自從1946年10月初在上海思南路中共辦事處的那個下午之後,她也已經兩年多沒見到仙道了,聽到這個訊息,當然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