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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性子又道:“我聽說太子有個伴讀,不知陳公公可否知曉?”

陳公公點點頭:“那是寧大學士家的大公子,一歲能說話,三歲能背誦古詩詞,五歲已能作詩會友,名滿明月城,六歲便入宮做了太子伴讀。”

蘇歡聽得暗暗吃驚,平日裡那個懶散風流的大表哥兒時居然是個神童,她知道他現在也作詩,只是從來沒注意過。

陳公公秉著有問必答的原則,不多說也不少說,說完這句就不再吭聲,她只得又硬著頭皮道:“那又為何寧伴讀一家遠走雲上城?”

陳公公默然不語,忽然一笑道:“姑娘是個聰明之人,太子又喜歡得緊,將來說不定便會坐上太子妃的寶座,只是這宮裡諱莫如深,姑娘還是小心為上。”

說罷,也不等蘇歡開口,便作了個揖,轉身離去。

這陳公公稱她姑娘,自然已然識破她的身份,卻還能如此若無其事,也真是道行不淺。這宮裡真是藏龍臥龍,一個老太監城府便是如此之深,將來會遇見什麼人真是不可預料。既然如此,還是趕緊辦完了事早早離開這是非之地吧。

蘇歡想了想,回到自己房間,仔細關好了門,回到床前,伸手在床上摸索了一陣,只聽得嗒的一聲響,一塊床板已經被她掀了起來。

她從裡面取出一個小小的包裹來,而後坐在床上,將包裹開啟來。

裡面的東西一目瞭然,只有兩樣:一封信箋和一條鏈子。

她將那信箋開啟,裡面寥寥數語,是蘇青留給她的遺言,沒有半分遺產,溫情的話也只有幾句,不外乎讓她好好照顧自己。

她拿著那信,仔細在心裡慢慢描繪父親的模樣,只可惜印象裡太淺,相處的日子又太短,她在記憶力東拼西湊了一陣子,也只勉強拼出一張模模糊糊的臉來,最後頹敗地將信箋放下,又將那鏈子拿在手裡,細細端詳了一陣。

她從來沒見過這條鏈子,曾經在貧寒交加的時候去過當鋪,聽裡面老闆不屑地報出這鏈子所值的銀子,終於又將它拿了回來。

父母的記憶都已經太過單薄,既然不值錢,不如留在身邊,聊以慰藉。

等到後來入了寧府,到底不用再去擔心生存的問題,她便將這鏈子和信箋收了起來,到得後來,這不值錢的兩樣東西在她眼裡變得越來越珍貴。

屬於她的東西不多,有這兩件也便足夠。

蘇歡坐在床上發呆,忽然聽見門上被人輕輕叩了一聲,她以為是諸宸回來了,便將包裹重新放回床的夾層裡,然後走過去,伸手拉開了門,看了一眼外面的人,立刻又將門扣上。

“哎呀,蘇表妹,你夾到的我腳了。”熟悉的聲音從未能合攏的門縫裡傳出來。

她低頭一看,果然瞧見半隻腳夾在門縫之中。

“活該。”她咬牙,想笑又不得不憋著,“你趕緊把腳給我縮回去。”

“你不開門,我怎麼把腳收回去?”

“你先收回去,我再開門。”

兩個人因為這種先生雞還是先生蛋的邏輯問題爭執了半天,寧筱之大概是被夾得疼了,終於一用力,將門撥了開來。

蘇歡呆住,這人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力氣了?方才那股力量究竟是什麼?

然而不等她想太多,那人已經邁步進了房間,而後將門合了起來。

如此一來,房間裡便是兩個人。

蘇歡沉默了一下,便往後退,一直退到牆根去,離他遠遠的。

他只瞟了她一眼,根本就懶得去動她,自顧自地走到桌邊坐下,拿了杯子給自己倒水喝。

“你是怎麼進來的?”蘇歡立在牆角,努力想讓自己看起來強大一些。

寧筱之看也不看她:“我曾經是太子伴讀,這太子宮熟得跟我家似的,想進來不還是易如反掌?”連哪裡有小路,哪裡可以繞過護衛都一清二楚,畢竟這種事情當年他和太子常常一起做。

這麼顯而易見的問題還要問出口,蘇歡差點咬了舌頭,立刻對著牆壁默默流淚。

只要一對上寧筱之,她就開始腦筋打結。

他坐在那裡喝水,她蹲在牆角數手指。

他終於開口:“過來。”

鬼才要過去!

他挑眉:“莫非還要我去抱你過來?”

算了,躲不過了,她嘆口氣,慢慢走回他身側,剛一站穩,便被他撈了過去,拉坐在他腿上。

“我可以坐凳子。”她抗議。

他無視,而後道:“你現在倒是越來越有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