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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部分

“我一直都在誤導遙靈。在思凡洞天的時候我跟她說,有了喜歡的人,她以為我喜歡的是鳳川,我也從來都沒否認過”花深深將臉埋得更深,臉頰的紅暈發燒似的暈開,一直染到了耳根,“其實我,我喜歡的是你”

花深深說著,淚水無法抑制得流淌下來,辛辣得她睜不開眼。她討厭現在的自己,她討厭這樣無助得哭泣,在心愛之人面前出醜的自己。

既然已經丟臉了,不如

花深深雙眼噙淚,她看不清看著她的夏孤臨是什麼表情。她伸出手臂,環住了夏孤臨的頸脖,趁自己哭出聲音之前,含住了夏孤臨的雙唇,用盡全身力氣,將連日來的痛苦和壓抑化作纏綿的吻。

她的眼淚簌簌落下,打溼了夏孤臨的衣襟。她紊亂的呼吸,說不上是快樂的喘息,還是壓抑的哭泣。

我的思念,已經傳達給你了麼?我的痛苦,你感受到了麼?

花深深不給夏孤臨的錯愕留下機會。她不會放開他,哪怕他渾身僵直得站立著,沒有閉上眼睛,沒有任何動作也沒關係。

“唔”花深深忽然感覺後腦暖暖的,有一股溫暖的力量在託著她的頭。是夏孤臨麼?是他的手掌,正在託著她的後腦麼?

她心中一暖,動作慢了下來。這溫暖得讓她幾乎融化的感覺持續了只有須臾,她便感覺唇舌一滑,她已經被那個男人,放開了。

她頭一暈,扶著床框跪著,眼前慢慢從一片漆黑顯現出了夏孤臨的樣子。他還是像剛才那般站著,平靜得,好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的確,剛才那種溫暖,不過是為了讓她放鬆下來,為了溫柔得放開她而已。

既然要放開,暴力和溫柔,又有什麼區別呢。

都是傷人的。

屋子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花深深只覺耳邊嗡嗡直響,她整個身子都彷彿在向黑暗的深淵中墜落,夏孤臨離他越來越遠,他依舊是那麼沉默,不發一言。

自從在硯之試練塔見到他,她就知道他與眾不同。他雖是正道預設的盟主,卻不被世俗桎梏所束縛;他雖以劍為生,內心卻不乏博愛、寬宏和柔情;他雖從來都沒正眼看花深深一眼,只是注視著自己所認定的道路,她卻無法不看著他,關注他,為他擔憂,渴望著接近他,渴望著被他注意。

她追逐著他的背影。黑衣墨劍,卻在最深沉的黑夜裡也不會隨著流星的光芒消沉;沉默冷峻,卻在最激烈的暴雨中也不會被電閃雷鳴吞噬。這不正是她一直在追尋著的,渴望著他轉過身對自己微笑,向自己張開雙手的背影麼?

她因為心中認定的那份愛情跟著他去了武府。在那裡,她經歷了之前從來沒想象過,更從來都沒擁有過的生活。

她以為這世上,只有魔尊爹爹會寵著她,愛著她,容忍她放肆。她從不知道,打過吵過,生死相搏過的異族男人,也會滿足自己任性的要求,不厭其煩得為了她把早中晚三餐都改成火鍋,陪她喝酒,看花燈,看煙花;

她以為這世上,只有那些懼怕著魔尊爹爹的婢女才會甘心伺候她。她從不知道,她打心底裡瞧不起的丫鬟,也會每天早上準時為她送洗臉水,叫她和大家一起吃早飯,聽戲,對她微笑,像太陽那般溫暖得沒有一絲晦暗的微笑;

她以為這世上,只有想利用她的人才會幫她。她從未想過,那個聰明絕頂才華無雙的男子,早就看穿了她的歹意,仍不惜以琴音助她脫離暗殺幻境。就如春水融冰般自然。水不會在意冰的寒冷,而冰,卻永遠忘不了水的暖。

真是一群傻到沒救的笨蛋。為什麼,為什麼要對敵人這麼好,為什麼,為什麼要看穿她的弱點。所有的人間繁華她都不在乎,所有的生死爭鬥她也並不害怕。她只是想有朋友真誠得陪著她,牽著她的手一起走而已。

花深深再明白不過。什麼友情,什麼同伴,到最後她一樣也得不到。因為她和他們所有人的起點都不一致。她是魔,他們是人。即使在一起快樂得生活過,真誠相待過,也總有一天會回到敵對的立場上,生死廝殺。

與其被沿途的風景迷戀,倒不如堅持一開始的信仰,用一貫的方式去努力,去得到——去搶奪自己想要的東西。

搶奪夏孤臨。魔尊爹爹已經說過不能和她永遠在一起,那麼以後可以依靠的,就只有愛人了。

依靠?為什麼要依靠?一個人不可以麼?

她內心一半在倔強,另一半卻在害怕著。

魔尊爹爹說過,追逐一個人的內心太痛苦了。既然註定痛苦,那麼就算夏孤臨的心一開始就在別的女人身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