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的不是很好,客氣的笑著,“Green小姐百聞不如一見,非常美麗。”說著目光望向鬱好,神情一滯,“還帶來了你的朋友,真是美麗的女人,不過,有點熟悉,不知道在哪裡見過呢?”
鬱好笑笑,“我和Green是同事,您叫我Doris就好。”
言下之意,我也是經常曝光在鏡頭前的模特,看著眼熟正常,而且,僅是同事。
能看得出來,顏君華對小綠動了真情,對秦慧茗頗為冷淡,倒是對小綠倍獻殷勤。秦慧茗優雅的喝著酒,和自己未來的婆婆商討結婚事宜,顏亦辰優雅的吃著飯,和鬱好一樣,除了最開始說兩句客套話以後,不發一詞。
小綠最開始撇清自己,說什麼自己和顏君華斷的乾淨,但是鬱好瞅著可不像,那眼風波光流轉的,怎麼看怎麼是有心人。
鬱好心裡有數了,小綠此人並不可深交。這場飯局,對於小綠來說的確是場鴻門宴,秦慧茗和顏太太自然而親切地商談結婚事宜對她實屬重創。但對自己,倒是沒什麼,平白著被牽扯去看一場戲而已。
臨謝幕的時候,小綠再三表態,自己要出國深造,基本不會留在國內,即使在國內,業務拓展方向也不會在F市云云,顏太太誇獎她,“好孩子,有志氣。缺什麼了和阿姨說,上次給你的錢不夠了我讓慧茗再給你拿。”
鬱好更無語了。
上了趟衛生間,藉口肚子疼先走一步,在路口等了很久,也不見有車。這時,一輛黑色的輝騰緩緩開過來,停在她身側,車窗搖下來,顏亦辰那張清秀的面容露出來,他面無表情的說:“上來吧,我送你回家。”
一路無語,顏亦辰認真開車,鬱好看風景。
車窗是開著的,鬱好坐在副駕駛上,長長的頭髮被風吹起來,正好打在顏亦辰臉上,鬱好隨手用戴在脖子上的絲巾紮上頭髮。
顏亦辰把車窗關上,空調開啟,“你和Green關係不錯?”
鬱好撇嘴,“泛泛之交。”
顏亦辰,“唔,少和她在一起,你們不是一路人。”
顏家家庭情況發雜,小綠心機深重,鬱好識趣,敷衍幾句便不聞不問了。
別人的生活,別人的風月,你看在眼裡的是一樣,聽進耳裡的是一樣,然而真實情況又是一樣,局外人又何故深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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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天真是挺累的,洗過澡就直接睡覺。半夜覺得右小腹疼得厲害,一邊覺得頭暈噁心,一邊肚子漲漲的想上廁所。
鬱好洗完澡以後,太累了,懶得吹頭髮,本來頭髮就溼溼的,再加上小腹墜痛疼得一腦門冷汗,整個人輕飄飄地,跑到廁所吐了一通,渾身都虛出汗來,這下連白色的睡裙都濡溼了。這邊漱過口,剛緩過勁兒來,那邊肚子鬧騰起來,又連忙蹲馬桶,拉得虛脫了,趴到流理臺上喘氣。
身體裡的排洩物都倒騰空了也不見小腹的墜痛得到絲毫緩解,就像一根鋼釘紮在身體裡一樣,被電鑽狠狠地鑽進去,磨得她心焦磨爛。
她這邊鬧出不小動靜,鬱安葉依稀聽見些,披上衣服出門來,看見鬱好正伏在流理臺上,臉趴在水池邊緣,單手捂著肚子呼哧呼哧地喘著氣,嚇了一跳。被舒延年砸傷的腦子又鈍痛起來,她小心翼翼的拄著額頭走過來,焦急的順著鬱好的背順氣,一邊問怎麼了。
這都後半夜了,鬱安葉自己腦子傷得不輕,輕微腦震盪,動作大了腦袋裡就天旋地轉的,又哪裡顧得了鬱好,回到臥室撥了急救電話,又給自己助理打電話,關機,想了想還是神色複雜地給舒健昔打了通電話。
鬱好被鬱安葉攙到沙發上,捂著小腹縮成一團,一邊喊疼一邊喊媽媽,鼻涕眼淚冷汗吲溼了整張小臉。鬱安葉很心疼,拿熱毛巾給她擦臉,安撫的拍著她的手。
這樣的難受在記憶中只有一次。
鬱好那年大約是剛滿17歲,母親的忌日,她在陵園的墓碑前坐了一天,受了風寒,前兩天班裡又有流行感冒,她嗓子本來就不舒服,風一吹病情催化,到晚上就開始發燒。迷迷糊糊燒得全身滾燙,腦袋疼,鼻子不通氣,咽口水嗓子都疼得厲害,呼吸噴出去的都是灼人的熱氣,真是難受極了。
她這人一向能忍,什麼大病小災蓋上被子挺一挺三五天就過去,自己也沒當做一回事。佝僂著縮在被窩裡燒得稀裡糊塗,做夢說胡話,鬱南懷把她抱進懷裡的時候,她還以為是媽媽呢,撒嬌耍賴,嚶嚶的哭個不停,那天晚上鬱南懷非常溫柔,一直守在她的病床前,而鬱好卻覺察到前所未有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