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些人別有用心,非要以此為賭注,此乃不風雅;原本二人相約,為怕輸了面子和陣勢,非要找人略陣,說不得還要用些見不得光的手段,破壞比賽平衡,此乃不公正;作弊尚且不算,還言語相激,妄圖讓對方動了火氣失了方寸,此乃不自信。”唐安微笑說道,轉頭看向程採和,道:“程兄,此等不風雅、不公正、不自信之人,有何懼哉?”
程採和找回面子,大喜過望,越看唐安就越是順眼。這小子嘴皮子功夫可真厲害,損起人來刀刀見血,可是本少爺怎麼就這麼喜歡呢!
“正是,藍青竹,像你這種不風雅、不公正、不。。。不什麼來著?”
“不自信。”唐安替他說道。
“哦對,不自信的小人,還怎配與本少做對手?”程採和趾高氣昂的說道,“還是快些回家洗洗睡吧,別出來丟人了。”
藍青竹冷哼一聲,怨恨的看了唐安一眼,卻知道這人嘴上功夫了得,再說下去也沾不得便宜,朗聲說道:“別隻會動嘴,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我倒要看看,幾日不見,你這呆子還能變成對王不成。”
程採和啐了一聲,豪氣干雲的說道:“正有此意!”
第十一章 對王之王(下)
燭光沁黃,妙歌樓二層窗邊的最佳位置,古桌已經分主賓坐下,一桌子色相極佳的菜餚讓人食指大動,單是這桌“龍騰富貴宴”便價值不菲。然而,比菜餚更吸引人的,卻是即將展開的賭鬥。
周圍的食客雖然不聲不響,卻都伸長了脖子豎起了耳朵,關注著這邊的一舉一動。
能坐十二人的偌大圓桌此時只坐了七人,藍青竹自然在主位坐下,李子游、段淳、張旭和常子敬分坐左右,而對面只坐了唐安和程採和兩人,顯得有些悽慘。
桌盤輪轉,自有侍者為貴賓添上好酒。藍青竹舉杯笑道:“猜謎如此趣事,怎能沒有美酒相伴?程呆子,先飲了這杯酒,就當本公子給你壯壯膽。”
“有些人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程採和嘲弄的白他一眼,卻還是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附到唐安耳畔,有些氣短的問道:“唐兄,你確有信心能贏這廝麼?”
唐安暗自嘆息,這呆子果然爛泥扶不上牆,無論信心與否,這場賭鬥也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與其杞人憂天,倒不如振作精神。笑道:“小事一樁,不足掛齒。”
夠囂張!不過我喜歡。程採和看唐安這麼自信,像吃了顆定心丸一樣,稍感心甘道:“好,那咱們就打他們個落花流水!”
藍青竹將二人小動作都看在眼裡,淡然一笑,道:“害怕了麼?如果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免得有人說本公子勝之不武。”
有一種呆子,就算明知前面是陷阱,但對方只要稍微一激將,還是會迫不及待的往裡跳,程採和無疑就是這種人。
一聽這話,胖子將馬上要叨進嘴裡的菜拍到桌子上,大聲道:“呸,老子會害怕?怕只怕你輸的連老爹都不認得!”
旁邊的李子游微微一笑,朝藍青竹道:“藍少,既然程公子如此有信心,不若就讓在下打個頭陣,耍個小把式逗大夥一笑,不知可否?”
藍青竹大度的一揮手,道:“有何不可!”
李子游得了示意,當即眼珠子一轉,笑道:“程少請聽好,在下的謎題是:藍少若想贏程少,可謂‘下筆忌重,著墨忌濃’”。
不著痕跡的拍了個馬屁,一條好狗啊。唐安暗自腹誹。扭頭一看程採和,卻見他琢磨了一會兒,忽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全然沒了剛才叫囂時的風采,顯然是想不出答案了。
下筆忌重,著墨忌濃,這第一題看來是與書墨有關。只是書墨範圍寬廣,倒是讓人無從下手。
程採和想了半天也無結果,可總不能一言不發就認輸投降吧?咬了咬牙,小心翼翼的說道:“別。。。別太用力?”
別太用力?虧你想得出來!這個蠢貨,你當你是窯姐啊!唐安搖頭,連遠處的看客也是一聲嘆息,知道這答案顯然不對。
“哈哈哈!”藍青竹拍著桌子大笑,險些將眼淚都笑出來。“程呆子,這就是你的答案麼?”
“這個。。。”程採和吞吞吐吐道,求助似的看了唐安一眼。
唐安知道該自己出馬了,咳嗽一聲,朗聲道:“當然不是,程兄是覺得這題目太簡單,和你們開個小玩笑而已。如此弱智的題目,不知道是哪個蠢貨出的,要程兄金口來回答這樣的題目,簡直是對他的侮辱!莫說旁人,連我這不識三綱五常的門外漢都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