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又被他抱了嗎?
回過神來的蘇媚兒如同著了魔,發瘋一樣捶著唐安的胸口,嘶聲道:“放奴下來!奴恨死你了!”
“如果咱們能活下來,你再好好恨我!”
出了車廂,唐安根本來不及言語,二話不說遠遠將她朝著慕絨一拋,蘇媚兒只覺得天旋地轉,但被一隻柔軟地小手輕輕一拖,又莫名其妙地安穩落地,說不出的神奇。
“別怪他。”慕絨似是看出了蘇媚兒眼中的恨意,指了指遠方,淡然道:“你看。”
有些迷糊地蘇媚兒順著慕絨手指望去,瞬間小臉煞白。
螞蟻,全都是螞蟻!
這樣的場面,對女人來說簡直是噩夢。饒是蘇媚兒自認為膽子夠大,此時也忍不住腿肚子發顫,情不自禁地回頭看了看站在馬車上的唐安,卻見後者踩著車轅,對著木質的車廂就是狠狠地一刀。
陳不平恍然,順手抄起身旁戰士的砍刀,對著車輪也來了一刀:“唐兄弟,我來幫你!”
“還有我!”
眾人你一刀我一刀,諾大的車廂頃刻間四分五裂。把砍斷的木料圍成一個圈,簾布、衣服都成了助燃的火引。瞧著逐漸靠近的蟻群,每個人都感覺心臟快要跳出來了。
季晨吞了口口水,有些擔憂地道:“大哥,用火到底行不行?”
“行軍蟻最怕火,但是咱們的柴火不太夠,但願能夠逼走它們。”唐安蹲在地上,掏出為數不多的火摺子,對著夾雜在木料和樹枝中間的碎布點火。
此時已近傍晚,早已沒了白天的炎熱,然而唐安卻滿頭大汗,彷彿置身於火山之中。
螞蟻越來越近,轉眼間便及時眼前。而此時,幾點橙紅的亮色終於擋在了眾人身前,木柴遇火,“噼啪”聲不斷,不多時,升騰而起的黑煙便模糊了眾人的眼睛。但哪怕嗆得不住咳嗽眼淚直流,所有人還是緊緊靠著火堆,沒有人敢遠離這保命的火焰之牆。
行軍蟻像是感覺到了威脅,有些不安地圍繞著保持在安全距離之外,但是數以百萬計的螞蟻張開一對對巨顎,哪怕這些膽子大過天的漢子,也感覺到了一陣陣徹骨的寒意。
螞蟻怕火,這在後世看來很簡單的道理,卻是屢試不爽。逐漸燃燒起來的火圈像一道天然屏障,終於絕了行軍蟻大軍的最後一點“念想”,隨著先鋒大軍嘗試著繞道而行,後續的螞蟻紛紛尾隨其後,像是將火圈中的美食當做了空氣。
感受到一股褐色的昆蟲大軍從身旁爬過,蘇媚兒只覺得渾身三萬六千毛孔每一個都透著寒意,小手不知不覺間握緊了身旁的一隻溫暖的大手,待到螞蟻離得遠了,這才心有餘悸地拍拍胸脯,卻聽到身旁之人打趣道:“媚兒姑娘,你握著我的手做什麼?”
抬頭一看,唐安臉上帶著揶揄的笑意,還作惡般地在自己又滑又嫩的手心撓了撓。
蘇媚兒“啊”了一聲,趕忙將手放開:“你…怎麼會是你!”
“瞧你這話說的,唐某一向謹守君子之禮,對媚兒姑娘你尊敬有加,這麼多雙眼睛看著,難不成方才還是我抓你的手不成?我也知道自己長得比較帥,但還是希望你能保持克制——下次不許這樣咯!”
唐安一臉“嚴肅”地訓斥一番,又扭頭看向旁邊的白衣女子,伸出左手道:“仙子姐姐,咱們都是大雪山的人,對我你千萬不要客氣,如果害怕的話,這隻手借給你。”
慕絨淡淡瞟了他一眼,輕飄飄地一掌拍出,道:“無聊。”
唐安毫無防備之下,只是一招就被打翻在地。在一幫將士的大笑聲中若無其事地站起身來,大手一招道:“大家不要誤會,我而後仙子姐姐經常以這種方式切磋,互、有、勝、負。兄弟們,我們走!”
眾將士默默點頭:剛在生死關走了一遭,唐大人面不改色地帶領大家化險為夷不說,居然還有閒情逸致去泡妞,果然夠種!
瞧著一個個魚貫而過且眼帶曖昧的大頭兵,不知道是不是被唐安影響的緣故,原本正氣凜然的一隊戰士,此時眼神中卻都透著一股淫蕩勁兒。蘇媚兒面色下的臉蛋早已熟透,待到大軍過境,終於吐出兩個字來。
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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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帥,你瞧那是什麼?”
夏國大軍。莫凌圖藉著晚霞遮目望去,很快便看到了對面一片“黑褐色的海洋”。
“那…那是…螞蟻!”
“長生天!這麼多螞蟻!”
聽著周圍的議論聲陣陣,莫凌圖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