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她的腳步很輕,輕到幾乎聽不到腳步聲,足見體態有多麼輕盈,唐安腦海中甚至依稀可以勾勒出一道身姿婀娜的倩影。但他現在沒有半點想一睹女人廬山真面目的念頭,只能屏住呼吸,期待著女人能回心轉意,趕快離開房間。
可女人全然沒有要走的意思,竟是在凳子上坐了下來。
死寂無聲,房間中落髮可聞。
唐安駭然發現,自己的心跳聲竟是如此清晰!還好這種細微的聲響不會引人注意,但唐安不敢保證自己能夠靜靜地在冰冷的地面上靜坐多久。
坐以待斃一向不是唐大人的風格,所以他輕輕咳了一聲,決定主動出擊。
大廳裡的女子輕輕“啊”了一聲,有些吃驚地問道:“廣寧子道長,您在裡面嗎?”
唐安用略帶沙啞的嗓音道:“咳咳!老夫並非廣寧子,而是他的一位故友。今日適逢廟會,老友俗務纏身,讓老夫在此靜候。”
“原來如此。小女子不知此間有貴客,倒是怠慢了禮數——不知道長怎麼稱呼?”
屋外的女子語氣中略帶歉疚,竟如黃鶯出谷般動人。若非被一群殺手追殺,能和嗓音如此甜美的女子聊聊天,倒也不失為一種享受。
稱呼?
唐安眼珠子一轉,略微思索片刻道:“這個……老夫道號‘珍遲九’。”
那女子微微一怔,顯然覺得這個道號有些怪異。但出於禮貌,還是淺笑道:“原來是珍遲九道長,失敬失敬。”
被美女一口一個“真持久”喊著,唐安心中樂開了花。可是自己已經“自報家門”,這女人還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讓唐安心中暗暗叫苦:姑奶奶,咱們根本就不熟啊,你杵在這裡不肯走是什麼意思?
那女子也是納悶,既然通了姓名,這位“珍遲九”道長就算出於禮貌也該現身一見才對,怎麼全然沒了聲息呢?
“道長?”
被女子招呼一聲,唐安打起精神,道:“哦,貧道在呢。只不過臨淄天氣微涼,老夫上了年紀偶感風寒,怕傳染姑娘,咱們還是隔簾而坐吧。”
“多謝道長體恤。”女子恍然道。“早春寒氣重,道長還需好好休養才是。”
知道老子身體欠佳,你居然還是不肯走?難道老子現在單憑低沉而性感的嗓音也能讓這小妞渾身發軟春心蕩漾想要揭開自己神秘的面紗?
女人沒有再吭聲,這一沉默,唐安也不知道該怎麼找話題,屋子裡又陷入一片尷尬的靜。
半晌,終究是那女子覺得氣氛太過壓抑,嘆息一聲,打破話題道:“其實奴今日前來,原是因為心中有結,想要找廣寧子道長開解心結。不過珍遲九道長既是廣寧子道長的老友,想必對道法必定沁研極深,不知能否為小女子指點一二?”
療心嘛,老子最擅長了,獨創的一手“胸部理療按摩法”素有奇效。可惜時候不對,場合也不對。
唐安很想給她留下一張名片,告訴她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改日我一定親自登門替你療胸,咳,療心。但女人擺明車馬堵在門口,大有一副“不解我癥結你也別想走出這個門”的架勢,讓唐安好生為難。
“既是如此,姑娘不妨對貧僧傾訴一下。”
“貧僧?”
唐安嚇得一哆嗦,輕輕颳了自己一耳光:“我是說——對貧道說一說你的一生,簡稱‘貧生’。”
“哦,道長道法果然精深。”女子不疑有他,站起身來嘆息一聲,道:“敢問道長,自由為何物?”
自由?一開口就探討這麼高深的學問,看起來這個女人也是個心中有物的人物,和我一樣。所謂“有容乃大”,嗯,這個女人的胸一定很大。
唐安想了想,道:“所謂自由,乃是不受外物束縛,可以憑藉自己的意志隨心所欲的控制人生。”
女子的聲音有些黯然,嘆道:“能控制自己的人生,才算是真正的自由嗎?”
“那當然。如果你一輩子生活在別人的壓迫之下,什麼事想做不能做,什麼話想說不敢說,那隻能算是一個傀儡,又怎能算是一個人呢?”
唐安繼續開解道,“高興的時候,可以得意的哈哈大笑,難過的時候,可以放肆的嚎啕大哭。只要自己覺得開心快樂,就完全不必去顧慮別人的目光。沒有尊卑階級的束縛,沒有禮道教化的制約,按照自己理想的方式去生活,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自由。正所謂‘愛情誠可貴,基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
女子沉默一會兒,似乎在消化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