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鑑賞和定價,已經驗豐富。
所以,這三樣東西的價格,在他心中一閃而過。
“這寶玉,可值一千五百貫。”
“我聽說那帽子田家的家主,喜歡此類舶來寶物,去年曾在汴京坊市購得一塊西域寶石,價值五百貫!這一塊寶石,論色澤、大小和瑩潤,都在那一塊之上,當值一千貫!”
“至於這玉佛……有點意思……”
手上的玉佛,雖然不大,只有五寸餘高,但是開臉極好,玉質潔白,雕工精細,底座上還有著梵文經文。
確實是寶物!
而且,這佛像看上去,還是如今天下香火極為鼎盛的藥師佛的造像。
“我聽說,秦魯國太夫人禮佛甚虔,若以此玉佛獻之,助太夫人禮佛……“
秦魯國太夫人張氏便是當朝皇太后的生母。
其乃汴京城中有名的居士。
自向經去世後,就一直在家吃齋唸佛,為亡夫祈福,也為宮中太后祈福。
坊間有傳說,正是太夫人禮佛心誠,所以菩薩保佑,佛祖庇佑,太后能得孝子孝順。
別人信不信不知道。
反正太夫人是相信的。
所以,這尊佛造像,若獻與太夫人,定可收奇效!
即使不考慮這個事情,這尊玉佛造像,價值就該在三千貫以上!
所以……
刑恕在心中算了一下,一千加一千五加三千,就是五千五百貫。
比去年嵬名謨鐸賄賂他的那堆價值三千貫,實際最後只變賣了兩千多貫的寶石、美玉多了一倍。
嗯!
這就符合他的身價了!
他現在可是翰林學士!
不是去年的那個小小的右司員外郎了!
結果這個党項人,卻沒有一點眼力見,一開始竟只給他一塊價值一千貫的寶玉。
搞得他這個翰林學士的身價,還不如去年的身價高。
瞧不起誰呢?
早拿出這些寶物,痛快點不行嗎?
刑恕一邊腹誹著,一邊將這些東西收到懷中,然後慢悠悠坐下來,道:“貴官可以問一個問題!”
去年,他是館伴副使、吏部右司員外郎,這個党項人問他一個問題,給了當時他認為價值三千貫的玉石作為酬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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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刑恕已經是翰林學士,四入頭之一,照理來說應該是一萬貫一個問題。
不過,看在他是熟人、老顧客的份上,給他行個方便吧!
嵬名謨鐸在心中暗罵了一句:“貪得無厭的禿鷲!”
但在表面上,他只能低著頭,裝出一副奉承的樣子,仔細想了想後問道:“願請學士,告知下官,此三條款,果大宋官家金口玉言?”
刑恕冷哼一聲,道:“吾可不敢矯詔!”
那可是要去嶺南吃荔枝的大罪!
搞不好甚至可能會被賜死。
他可不想死,更不想去嶺南吃荔枝。
嵬名謨鐸卻是不信!
儘管他去年在來使的時候,曾在殿上朝拜那個南蠻的小皇帝。
對方也確實表現出了一些超出他年紀之外的特異。
但,要說這個小皇帝,掌握了實權,可以決斷軍國大事?
他是打死也不信的。
原因很簡單——他見過少主臨朝,也知道少主要掌權的困難有多大。
先帝(秉常)也算是明主了,甚至知道要掌握兵權,團結豪族,凝聚人心,並尋求外援。
但,其始終為梁氏所架空、控制。
到死他都未曾真正掌權!
而人是無法去想象那些超出自己認知之外的事情的。
所以,嵬名謨鐸是無論如何也不信,這南蠻的小皇帝,能在一年多時間裡,就成功的接觸權力、掌握權力並駕馭權力。
若是這樣,惠宗(秉常)算什麼?
“十之八九,這些條款乃是南蠻太皇太后、太后以及宰執們商議的條款……”他在心中想著:“聽說,如今南蠻以韓絳為左相,呂公著為右相……”
“此二人皆老成持重之大臣,也都
還算知兵。”
“或許這些條款便是這兩人商議的結果……”
這樣想著,嵬名謨鐸就抬頭看向刑恕,拱手道:“空口無憑,請學士將大宋皇帝陛下所列條款,寫於紙上,親筆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