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若放任不管,不加以阻止,新的法難就在眼前!
……
覺照寺。
在汴京新城之外的東水門。
東水門,是汴京城最重要,也最繁榮的城門之一。
這是因為,這不僅僅是一道城門,同時還是汴河入京的水門,更是一個要塞。
其由水門以及兩個供行人、車馬出入的門洞組成。
水門上由所謂的‘干戈板"組成,這一種用鐵葉片釘裹木板而成的機械裝置。
由城牆上的軲轆車,作為牽引動力。
平時,升起干戈板,放行入京船隻。
遇到險情、衝突或者其他情況,則放下干戈板,截斷漕船入城的通路。
過去,這裡是汴京城最重要的稅卡。
每天在這裡排隊入城的漕船,最多可以達到百餘艘,延綿汴河十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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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隨著汴京城取消入城稅。
漕船、商船入京,不再需要在水門被官吏盤查、勒索、敲詐。
它們只要入城後,在堆垛場交一次住稅就可以了。
這極大的了便利了汴京的商業發展,使得城中城外的商品交易,越發繁榮。
而在水門之外的汴河南岸,高高的堤壩下,大宋在這裡建設著兩個依靠著城牆,延伸而出的柺子城。
每個柺子城都與城牆相通。
其中駐守著兩個指揮的禁軍,作為守衛東水門的力量。
覺照寺就在左拐子城附近的汴河南岸。
當金總持火急火燎的,帶著幾個僧人,趕到覺照寺的時候。
他就發現這裡,已經擠滿了圍觀的路人。
無數人都在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而在覺照寺的寺門,開封府的軍士,正在驅趕著一群僧人,哭哭啼啼的從裡面走出來。
幾個披麻戴孝的男男女女,則捧著香,跪在覺照寺的大門前,哭天搶地。
為首的一個老人,更是高高舉著一塊神主牌,在那裡一邊掉眼淚,一邊哭喊著:「曾祖老大人啊,子孫不肖啊!」
「我們該死啊!」
金總持一看,臉色立刻耷了下來。
他雖然是從中天竺那邊來的僧人,但從元豐元年入宋之後,一直在積極學習、融入大宋的社會。
所以他很清楚大宋最講孝道。
就連皇家,也以敬天法祖為號。
現在,別人家的祖墳,被人盜了。
所以,其子孫來追責、喊冤、告狀合情合理。
更麻煩的是——
被盜的人,地位很高!
金總持在來的路上,就已經知道了——大宋開國時的翰林學士,給太祖皇帝寫過受禪禪文計程車大夫!
這就是捅馬蜂窩了。
金總持來不及多想,趕緊下了馬,在其他僧人簇擁下,舉起先帝御賜給他的禪杖,宣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
圍觀的路人一看他身上穿著紫袍,手裡拿著鎏金的禪杖,以及他那明顯不是中原樣貌的臉,就自動自覺的給他讓開了一條道路。
外來的和尚,好唸經!
在大宋亦然。
尤其是有著明顯番僧模樣的僧人,無論到哪裡都會受禮遇。
金總持對著給他讓開道路的路人,合十稽首,然後拿著禪杖,走上前去,幾個官吏迎上前來,呵斥道:「什麼人?」
「阿彌陀佛!」金總持合十一禮:「貧僧,西天三藏法師御賜紫衣僧金總持,求見府尊。」
他已經知道,親自帶人查封覺照寺的人,就是蔡京。
那幾個官吏對視一眼,然後看向金總持,語氣開始緩和下來,合十一拜,道:「大師請在此稍後,吾等著就去通傳。」
這面子不是給金總持的。
金總持主持譯經不過十年。
而且,他接任的時候,已是元豐改制之時,首相不再兼任譯經潤文使。
故而,他在汴京的影響不算大。
然而,他的前任,和他同樣來自天竺的高僧日稱,卻從慶曆一直到熙寧九年,長期主持傳法院和譯經院,翻譯佛經數百部,主持水陸***百餘次,為信眾佈道不可計數。
所以,汴京上下,都會對帶著‘西天三藏法師"銜的僧人,給與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