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城也不過六七座,至多也不過十餘座。都梁郡有八府二十七縣,已經算是大雲王朝九州三十六郡中,較為重要的大郡了。青龍府雖然不比鄱陽府,同時還是首郡之地,連太守也在鄱陽府設府開衙,但人口卻比鄱陽府還要多些,商賈富戶,亦比鄱陽府繁茂。
陳七知道天馬山回去不得,他又沒有什麼好去處,就胡亂選了方向。他對青龍府半點也不熟悉,僅僅是聽過名頭,轉是荀玉藻在鑄印山時,聽家中有人去過都梁郡各地採買東西,青龍府商賈甚多,店鋪比鄱陽府也更有特色,荀家莊去的人多,曾提起一些。
陳七同了荀玉藻,到了青龍府外,他正要進去,卻見城門外貼了十餘張畫像,其中有一張跟他形貌略似,只是年紀要大許多,但是上面明明寫了陳七的名字,並且說明了是天馬山大賊,性子兇惡,殺人無算,有高達一百五十兩銀子的賞格。
陳七駭了一跳,不敢進城去,心道:“怎麼我陳大當家的名頭,也傳的如此遠了?這裡連大寨主黑旋風的畫像都沒有,居然就有我的了。這件事有些古怪,我得小心些……”
陳七正揣摩間,就見有幾個面目兇惡的人,各自飛身上了青龍府的城頭,便是守城的官兵,瞧見了也只做沒有看到,任憑這些人盯著來往進城的行人,好似在尋找什麼人一般。
陳七見得這些人,登時明白了過來,暗忖道:“青龍府的城牆也有十餘丈高,就算武藝到了絕頂,也不能夠一躍而上,顯然這些人都是有些法術的。我的頭像出現在這裡,只怕不是什麼好路數,莫非這些人都是衝著我來的?”
陳七不敢入城,順著青龍府的城牆,往偏僻出走,走了數里,便見到有一座不大的道觀,道觀中香菸嫋嫋,頗為清雅幽靜。陳七心道:“這裡倒是個好的藏身去處,我不如進去躲藏幾日。”陳七拉了荀玉藻大步闖了進去。
這頭小狐狸見是道觀,道士多半兼職捉妖,心頭不喜,暗道:“陳七拉我到道觀中作甚?”
陳七和荀玉藻闖入道觀之中,立刻便有一個正在掃地的小道士喝道:“我們清風觀乃是張家的私人香火之地,你們莫要亂闖,還不快出去!”
陳七哪裡理會他,聽得是人家的私人香火之地,這個賊頭更是興奮,一揚手就放出了混天幡,想要把這個小道士困住。沒想到這個小道士見他使用法術,不由得冷笑一聲道:“你也不知道,我們家師父是什麼來歷,當年他老人家也是當過一任仙官,有師君封號之人,憑你的幾手三腳貓的法術,也想來尋釁鬧事麼?”
這個小道士把手一揚,衣袖中就飛出了一塊核桃大小的石頭,這塊石頭迎風暴漲,立刻化為磨盤般大小,望著陳七和荀玉藻的頭上就砸了下來。陳七暗暗驚道:“我果然好運氣,隨便找了一家道觀,居然裡面的道士就懂得法術。這塊石頭也古怪,居然能大能小,若是砸在我頭上,最少也打破碗大一個窟窿。”
四十五、清風觀觀主
陳七把雙掌一託,真龍炮發出,登時把這個小道士放出的石頭法器打的粉碎。
不等陳七換用其他法術,荀玉藻蓮步輕移,檀口一吐,一股粉紅煙霧噴出,撲在小道士的臉上,這個小道士立刻一頭栽倒。
陳七見狀讚了一聲,叫道:“玉藻妹妹!乾的好。”
荀玉藻跟了陳七,一直都無什麼表現。她雖然單純,但畢竟出身狐族,知道男人的心思,若是自己一直都如一根木頭一般,就算伺候的陳七再小心,最後也要被忘懷。這一次李媚媚忽然失蹤,陸浩之也被陳七打法了,荀玉藻便暗暗打定了主意,要在兩人獨處的機會里,給陳七留下最深刻的印象,在這個男人心裡,牢牢佔據個位子。
陳七誇讚了她一句,荀玉藻也頗歡喜,素袖一捲,把這個小道士掃去了一邊,跟著陳七闖入了道觀的裡面。
這座道觀佔地不大,只有前後兩進,陳七和荀玉藻放翻了小道士,闖入裡面,登時把這家道觀的觀主驚動。他從打坐的靜室裡出來,見到這兩個少年男女,不由得微微吃驚,暗忖道:“為何我那徒弟,也不阻攔這兩人進來?若是被旁人發現,我正在修煉邪門法術,多少也是個黴頭。”
這位觀主其實並不是如他徒弟所言,曾當過朝廷的仙官,他只是借了這個名頭,哄騙了一家大戶,幫他建造起來這座道觀。若是他真有王長生那般本事,在朝廷中做了仙官,又怎會來這麼一個小道觀營生?
這位道觀的觀主,生怕被人發現,他在修煉一種邪門法術,忙喝了一聲道:“兩位貴客,來我清風觀卻有何事?且讓老道喚童子來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