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因為風平浪靜,所以船房裡的男女幾乎感覺不到移動的跡象。
男人傾坐在椅上,隻手托腮,漂亮的眼注視臨危正坐在床沿的女子。她的雙手交疊在腿上,腰背直挺如木棒,規規矩矩的模樣如同良家婦女的表率。
“ㄏ……”她的唇形是“談價”。
一個剛失了貞操的女子不該只有這種反應。龍天運還是笑著。他俊雅溫文的顏貌自始至終浮著溫吞吞的笑意。
無鹽略嫌不耐地瞅著他,如同在看螻蟻般,而後她蹙眉,想起那副木刻版畫。
“ㄏ……”
“我認字嗎?”龍天運揚眉看著她的唇形。他看起來像是不識字的莽夫嗎?這女人顯然是瞧扁了他,而且是瞧得相當的扁。“我雖不才,但還算識得幾個豆大的字。”見她站起身走近,指指桌上毛筆硯臺。“哦?你會寫字?那倒難得。”他寬大的讓出椅子,讓她坐下。
她的身子很香,原本以為是小喜子在“春宮”中放的香氣,原來是她身上帶香。
墨已磨妥,她神態認真地揮毫……
“為什麼?”
他瞧見白紙上娟秀的字型後微笑了起來,總算迴歸正題了。幾乎,他以為跟前的女子過度豪放到輕忽她的第一個男人。
“選擇你,是我手下的失誤,但既然昨夜你取悅了我……”他忽然停口,發現她不耐煩地揮揮手,而後振筆疾飛起來。
“為什麼你會有這對杯子?”
他意味深長注視上頭的字,再瞧了她一會兒,才澀澀答道:“我相信只要你出得起價碼,想要多少對杯,都是相當容易的事。”
她沉思了會,再寫:“那副木刻版畫也是屬於你的?”
“木刻版畫?一個女人失了貞操後不該提有這種反常的問話。”他再度想拉回正題,卻遭她再度不耐地揮揮手,藉筆流暢的表達出她的意見。
“我燎解。你的手下找錯了人,而我,不幸就是那個受難者。”
龍天運沒了微笑,但口吻尚屬和緩。“你的說話挺有自信的。”受難者!這是首次,一個女人用這麼……可笑的說法來形容昨夜的相好。
“你是雕版世家之後?”
“不。”
“你識得我嗎?”
“我確信我不曾見過你。”他喃喃地說。
輪到她微笑。
“那麼,昨夜你的確是找錯人了。我猜得可正確?”
他挑起眉,雙臂環胸的。“可以這麼說。”她的眼神像是一個容忍孩子頑皮的母親,如果她會開口說話,他會以為時光倒退二十年。而他除了金壁皇朝的太后之外,還多了一個孃親。瞧他為自己招惹來了什麼麻煩?
她勾起他的注意,指了指紙上黑字。
“你打哪兒討來那木刻版畫及瓷杯的?我想要它們,你出價,我買。”
“我可以……考慮送你。”他確定得到完全的注意力,她大大的黑眼流露急切的渴望,不是對他,而是有價的玩意。
對他而言,的確是受到相當的……侮辱。
他喜歡女人,但不色淫,在登基之前,幾乎十年的時間他以平民百姓的身份踏遍五湖四海。沒有皇族的高帽壓在他身上,他依舊受人注目,不只出類的貌色、不只沉穩內斂的舉止,尚有與生俱來與渾然天成的氣度。所以不論走在哪兒,總有女子不由自主的鐘情於他。
但她不一樣……視他為無物。
他並未膚淺到以紅顏知己的多寡來論斷一名男子的出色與否,但向來習以為常的慣性忽然間遭人給毫不遲疑的鄙夷,任誰也無法輕忽這種……略有不服的心態吧?
因此,興起了征服她的慾念。她是未破過身的女子,但有副得天獨厚的銷魂嬌身,今早以前壓根沒想留下她,昨夜她也確實是個好床伴,即使她的反應相當被動生澀;甚至幾近半昏睡狀態,從她身上得到的歡愉卻出乎意料之外。一向,他沒有留戀任何東西的習性,但現在他要留下她,直到……他厭煩為止。
送我?她再度用那雙發亮的黑眸引起他的側目。
“有何不可?”他自信的含笑,漂亮的眼染起春色。“很遺憾你不會說話,在某種時刻,女人發出的聲調相當的……悅耳。”
“ㄏ……”她跳起來,推翻了桌側的卷軸,避開他探過來的魔掌。
你想做什麼?她想從喉間發出憤怒的斥責聲,卻是連串的單音字!
“在這房裡。你可以要任何東西,寶石、珍珠、瑪瑙,只要你抱得動的東西。你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