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晚飯時間段裡,向羽再沒和莊揚主動說過一句話。莊揚若有所悟,卻又覺得不對勁,等到店鋪裡的客人一個不剩,他這才轉向向羽,嬉皮笑臉問道:“老闆,你要扣我工資嗎?”向羽冷冷問道:“為什麼?”莊揚笑道:“你不是看到了嗎?我給姚老師多打了菜。”向羽冷笑道:“已經打出去的菜,我難道還能找她要回來?”莊揚圍著向羽繞了一圈,說道:“我從之前就覺得不對勁了……老闆,你是不是喜歡我?”向羽怔住,馬上彆扭地轉過頭,低估道:“開什麼玩笑?”莊揚拉過向羽,不讓她背對自己,“老闆,我沒有說錯吧?”向羽被迫迎向莊揚,不自然地解釋道:“你誤會了。”莊揚皺眉,“可是你種種表現都會讓人產生這樣的感覺啊。”“我沒有喜歡你。”向羽掙開莊揚的手,她臉白,稍一激動,臉上就顯現出紅暈,“你誤會了。”莊揚心底裡的疑惑愈加放大,其實他也不相信向羽會喜歡他,向羽是個警惕性很高的人,又是整條巷子裡唯一知道他“秘密”的人,她不應該喜歡他的,這不符合常理。可是向羽表現出來的種種,幫助他,照顧他,替他保密,還有最近頻頻表現出來的類似於“吃醋”的行為,都不可避免地將答案引向她喜歡他這一塊。莊揚固執地揪著向羽不放,四目相對,向羽也不再逃避,她直直地看向莊揚,漆黑髮亮的一雙眼裡,坦蕩、無畏,又有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愁緒。莊揚盯著向羽的眼看了會兒,一種不可思議的想法冒出腦海,他震驚地鬆開手,難以置信地審視向羽,半晌後,半是試探半是篤定地輕聲問道:“……你是故意的。”故意讓人以為她喜歡莊揚,所有一切都是欺騙世人的表演。可是,她到底想騙誰?如果是想騙莊揚,在莊揚面前,她似乎又有種自暴自棄地放任,想要騙過他,她明明可以表現得更好。那麼,她到底想騙誰?而且,為什麼是莊揚?“你……”莊揚正要發問,店鋪已經合上的小門被人一掌推開,王升鳴的頭探了進來,“小向,莊揚在嗎?”向羽迅速看向莊揚,眼底裡流光溢彩,亮地莊揚炫目。莊揚沉默兩秒後,堆著笑轉向外頭的王升鳴,“王叔,你來了?找我有事?”王升鳴搓著手不好意思地笑,“今早麻煩你和小向了,我來找你,是想問你能不能陪我喝點酒。”莊揚笑道:“當然可以。”“不可以。”向羽的臉上露出關懷的神情,出聲阻止道:“莊揚腦袋上的線剛拆,還在恢復期,不能喝酒。”王升鳴的視線在莊揚和向羽之間來回掃了兩圈,笑道:“呵呵,既然小向開口了,那莊揚就不要喝了。”又是這樣。莊揚看向向羽,向羽卻避開他的眼,問王升鳴道:“王叔,我把菜給你熱熱,你吃點東西再喝酒吧。”王升鳴連聲答應,招手示意莊揚坐到他對面,莊揚洗了手坐過去,一面應付眼前的王升鳴,一面留意廚房裡的向羽。作者有話要說:這是補昨天的0 0☆、正文 向羽很快端著兩個盤子出來了,莊揚也從冰櫃裡拿出兩瓶啤酒,撬開瓶蓋後給王升鳴倒了滿滿一杯,天氣冷,王升鳴咂著嘴喝了口啤酒,被凍得渾身一哆嗦,傻笑道:“好冷好冷。”莊揚笑道:“先吃點熱菜。”王升鳴夾著吃了幾塊雞肉,笑道:“不瞞你說,我今晚出去,還是想去賭兩把。”莊揚笑道:“那為什麼又不去了呢?”王升鳴咕嚕喝下大半杯啤酒,咭地出了一聲長氣,笑道:“我走到半道,想起我家老太婆的臉,就又折回來了,可是我還是難受,所以跑來這裡找你喝杯酒,喝醉了我就不想賭博了。”莊揚笑道:“聽你這話,是打算戒賭了嗎?”“嗯,戒了戒了,我已經想明白了。”王升鳴又是一口酒灌下去,笑得豪氣。莊揚又給他倒酒,笑著勸道:“可別戒了賭後又忙著戒酒,上了年紀就別折騰了,陪阿姨好好過日子才是正事。”王升鳴笑道:“我明白。”莊揚雖然不明白王升鳴忽然之間是如何做到回心轉意的,但是不管怎樣這確實都是一件好事,失獨家庭的生活本來就苦不堪言,如果其中一位老人再出事,剩下的另一半今後每一天的生活都會是地獄一樣的煎熬。既然王升鳴母親這條線索已經被排除了,那麼王升鳴與高順業血緣關係上的可能性也就大大減少了,即使還沒有準確的證據可以排除他們倆之間的關係,但是莊揚直覺認為,王家這條線,是要斷了。可是他家的那尊地藏菩薩,卻始終讓他耿耿於懷。因為莊揚有傷,王升鳴自顧自喝著小酒吃著小菜,半晌後饜足地嘆氣道:“莊揚啊,你有沒有成家立業的想法?”“成家立業……”莊揚笑道:“沒有。”王升鳴自嘲地笑笑,“我和我媽那點事你也知道了,我媽去世的時候,我看著自己的老婆孩子,心裡發誓一定不讓我年輕時候經歷過的一切發生在她們母女倆身上,我爸去世了,我就要好好活著,我有一個小家,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