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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可同日而語。但是任之在這些生活瑣碎上一向鮮有要求,段以賢喂他精緻的點心菜餚,他吃的專心,在這軍中粗糙的軍糧他也咽的下去,吃過飯,隨手擦了擦嘴,他便與馮巖馮策二人出了營帳在營中巡查。

這是任之自打出發那日起的習慣,每日紮營之後巡查一遍,睡前再巡查一遍,確保每一個角落都沒有遺落,他才心裡踏實。

馮巖與馮策一直跟在任之身邊,對他的每一個指令都表示完全順從。其實起初他們被浮生派來跟隨任之的時候,還以為任之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小王爺。畢竟逍遙王在先帝在的時候就受寵愛,到了昭寧帝登基,更是對這個最小的弟弟寵信非常,此番將他派去攻打契丹,也許只是為了再幫助這個小王爺加一份軍功,使他在朝中站得住腳。

帶著這種想法,浮生來找他們,他們便覺得更加正常,畢竟一個年幼嬌寵的小王爺,在行軍之中肯定需要身邊有兩個人保護他的安全,照料他的起居,能讓浮生親自為他安排,想必是上面陛下那裡的意思。馮巖馮策兄弟二人更堅信了對任之的印象。

而跟隨任之的這十多天,他們才重新訂正了對任之的印象,他年少卻不單純,話少謹慎,衣食住行鮮少用他們幫忙,凡是親力親為,治軍更是有自己的注意,至於武藝,他們兄弟二人加起來大概也不是這人的對手。憑著這些,倒是讓馮巖馮策兄弟二人對任之心服口服。

第二天天將亮,大軍重新啟程,繞過薊州城,一路直奔營州城。任之下令提高行軍速度,終於在申時之前趕到了事先選好的那個位置,任之勒住了馬,看向馮策,馮策會意,下令將大軍分成兩路,率領一隊朝西北而去。

任之看向剩下的將士,伸手拍了拍烏致的頭,讓它安靜下來,提聲道,“營州城的百姓在等著你我的解救,所以,我們現在就朝著營州城進軍,在戌時之前趕到那裡,趁他們防守疏忽發動攻擊,你們中的每一個都是我正安的勇士,我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言畢,揚起馬鞭,烏致高聲嘶鳴,率先衝了出去。

一路塵土飛揚,離著營州城愈來愈近,而另一路大軍則從西北方繞到了營州城的後方,只等著前方攻城之後,契丹人扛不住了棄城而逃時,兩部會合,將契丹人一網打盡。

一萬騎兵浩浩蕩蕩,上好的良駒將那一萬將士準時的帶到了營州城下,任之勒住了馬頭,拔出佩劍,朝著營州城一指,高聲道,“攻城。”

任之話落,鼓聲四起,他身後幾輛戰車被推了出來,朝著城門衝去,城牆上契丹人似乎終於回過神來,開始朝著城下放箭,任之揮手,身後立即有人上前將盾牌展開,將大軍牢牢護住。

戰車皆是在京中由巧匠精心製作,頭車上設有屏風牌,將整個車列護住,使戰車上的將士不會受到傷害,戰車安全駛向城門。

到達城門口,藏在戰車上的將士從車上躍下,將備好的攻城錐抬起,朝著城門撞去。金屬的頭部與城門碰撞發出巨大的聲響,引起戰場上一片呼應。

任之從盾牌之中望出去,看見營州城的城門被撞的搖搖晃晃,回頭吩咐道,“投石機掩護,待到城門撞開,立刻進攻。”後面的人得了囑咐,將投石機裝好,燃燒著的石塊朝著城牆上飛去,引起慘叫無數。

城門發出一聲巨大的轟鳴,而後終於被撞開,戰車率先駛入城中,盾牌撤下,將士們在投石機的掩護下衝進城內,一路追趕四處逃竄的契丹人。

任之手持長劍,最先衝進了城,馮巖騎著馬緊跟在他身後,城中一片荒亂,到處都是屍首,血紅的一片,任之握著韁繩的手不由顫抖,他勒住馬頭,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然後只覺得心底一沉。

他最擔憂的還是發生了,他們還是到晚了,契丹人,屠城了。

任之的雙眼被染成一片血紅,他閉了閉眼而後又睜開,調轉馬頭衝向了城樓,那裡還有許多沒來得及逃竄的契丹人,烏致在臺階前停了下來,任之一躍下馬,幾步便衝上了城樓,城樓之上的契丹人被燃燒的石塊追的四處逃竄,有幾個想要衝下城樓,被趕上來的任之當胸一劍刺入了胸膛,直接沒了呼吸。

任之將長劍從那個契丹人胸前拔出,鮮血濺了他一臉,他隨手抹了一把,低頭看了一眼通紅的手掌,唇畔露出一抹冰涼的笑容,將長劍橫在胸前,朝著向他逼近的幾個契丹人衝了過去。

任之學武多年,從未像今日這般大開過殺戒,他學武是為了自保,為了保護那個人,為了辦事便利,唯有今日,是為了殺人。他只要閉上眼,就能想起城中那些泛著腐臭的屍首,還有遍地耀眼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