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老總,我們基本達成共識,建立實質性共同體,可這事說起來簡單,真正操作起來很困難,正如楊總擔心的那樣,各個企業的資產評估如何做到實事求是,這不僅關係到利益問題,也涉及到權力分配的大事。我們都看過公司法,股份制企業的權力就體現在股權上,也正是股份制企業與國有企業的根本區別。既然各位老總都有建立集團公司的想法,不妨下去各自提出實施方案,然後我們坐下來綜合方案的可行性,如果達成共識,即可實現我們的君子協定。”
“劉總,這事就這麼定了,可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張德先把小浙江拉過去。”
“這事好辦,有洪鎮長在,小浙江的工作不愁做不同。”
“楊總,你以為我和小浙江是莫逆之交, 其實你不瞭解小浙江,這個人認錢不認人,有奶便是娘,他對我比較客氣點,還不因為他的礦山在我管轄的一畝三分地上,我出頭露面做他的工作,也是大伯子背兄弟媳婦——費力不討好。不過,我非找他不可,起碼弄清楚什麼原因讓他倒戈黑龍集團,致使張德先欺門趕戶,要不我咽不下這口惡氣。”
“洪鎮長,你如果為我們大家出了這口惡氣,我在黃河大酒店設宴為你慶功,到時候你想幹什麼,我都會讓你心滿意足。”
“上什麼黃河大酒店,我最喜歡劉總的富龍夜總會,享受一下一條龍服務,豈不美哉?”
“好!事成之後,富龍夜總會的大門為你無償服務,你只管盡興。”
“劉總,到時候也不能忘了我們哥幾個。”
“一個陣營裡的戰友,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誰也忘不了。”
“洪鎮長,我們哥幾個可都指望你了。”
“那就聽信吧!”
“不是聽信,今天我已經做了精心準備,請各位老總盡興。服務生,開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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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鎮長受託做小浙江的工作,對他來說有一搭無一搭,在利益驅使下的小浙江,能聽一個走道的話嗎?他之所以對小浙江感興趣,主要他琢磨出一個彎彎繞來。洪鎮長裝作下鄉視察工作,來到小浙江礦山所在地龍鬚溝村,看望一位七竿子夠不著八竿子捅瞎眼的親戚家,不管他官大小,論資排輩,他還得稱呼人家大姨夫。
鎮長光臨寒舍,對於屬民來說,無疑是吉星高照,對於不怎麼走動的親戚來說更是受寵若驚。大姨夫殺雞打酒,傾盡所有,巴結著伺候好這位貴客。不僅如此,這位大姨夫生怕村裡人不知道這位親戚鎮長光臨,恨不得跑到村部廣播廣播,可惜沒這個能力,只好有事沒事在大街上來回跑幾遭,逢人便講,自己有一個值得炫耀的親戚鎮長,意在告訴鄉親們高看一眼,就是平時耀武揚威的村幹部,也不得不對大姨夫刮目相看。村長把大姨夫拉到旁邊,帶著巴結的口氣悄悄告訴,儘管準備酒宴,所有花銷由村委會報銷,這更使大姨夫心潮澎湃,忘乎所以。
酒宴準備得相當豐富,儘管少些海味,可山珍野味應有盡有,著實讓所有參加的人咧開大嘴飽餐一頓。酒足飯飽之後,洪鎮長親情越來越濃,非得要和大姨夫單獨嘮嘮家常,村幹部都很納悶,每次洪鎮長來到這兒,對這位大姨夫並不感興趣,一走一過問一句已是好大的面子,今天犯得哪門子斜?個個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好莫名其妙的離開,剩下洪鎮長和大姨夫二人拉開話匣子。
“大姨夫,這麼多年常來龍鬚溝,只是賣荒山那年我到家裡坐坐,好長時間沒跟大姨夫嘮嘮家常啦,大姨夫可不能有啥想法。”
“瞧大外甥說的,你不是官身不得自由嗎?哪像我們這些老百姓,除了農忙的時候脫不開身之外,閒下來就是老叫驢抹籠頭——散逛。你能抽出時間來看大姨夫,這是我們全家的光榮,你不來,也是我們全家的驕傲。”
“什麼光榮驕傲的,今天我來特意向你老人家道歉,平常的人情往來,我這人馬馬虎虎,你老得多理解。還有一件事我不能不提起,就是前年由我牽線搭橋,幫你老賣掉的那塊荒山,你我都看走了眼,其實我們讓那個南蠻子玩兒了。你老知道嗎,如今那塊荒山知多少錢?最少兩千萬啊!”
“什麼?兩千萬?”大姨夫像上套的傻斑雞——直了眼。
“當時覺得這荒山賣的價錢不錯,誰知到地下藏著煤礦呢,小浙江這犢子連我也敢騙。這些天我越心思越窩囊,就因為我看打了眼,才使大姨夫錯拿黃金當廢銅了,我對不住大姨夫。”
“大外甥說這些幹啥,你也沒長著看地三尺的眼睛,怎麼能怨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