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說:“小姐,您離遠一些,她的狀況很像是吸食毒品過渡,會幻覺傷人。。。。。。。”
蘇葉驚,“那快,先送醫院!”
“已經打過急救電話,醫生馬上來,您離遠些。”
安娜還在嘶吼著,聲嘶力竭,“我的周牧怎麼可以在監獄裡度過一生,你,是你,你這個害人精,所有喜歡你的男人都不得善終!你死了,周牧就能出來了,你去死!”
周牧。。。。。。監獄……
助理辦完手續趕回來,看到這情況,趕緊先把蘇葉拖遠了,又給方睿去電。這要是蘇葉出了什麼事,他可別想幹了。
那邊周浦深直接搶過電話,“不要登機,原地等著。”
助理頭一次和先生對話,唯唯諾諾稱是。
他把愣怔的蘇葉安頓在頭等艙候機室,這回是片刻也不敢離開,尿急也只能憋著。
一個小時了,蘇葉沒有說過一句話,眉頭也沒有舒展過,睫毛煽動的頻率也很慢,呆呆地不知道是嚇著了還是發呆。
周浦深一行人踏入候機室時,周圍側目,他到了蘇葉面前,她還是呆呆地看著前方,目無焦距。周浦深嘆了口氣,緩緩在她面前蹲下,歪著頭看她。
他進入她的視野,她被動回視他。
“寶貝——”周浦深抬手撫上她的臉頰。
蘇葉說:“都告訴我吧。”
語氣再平靜不過了。
周浦深說:“先回家。”牽起她的手,她緩緩站起來跟在他身後。
*
拉各斯常年高溫,雨季漫長又惱人,道路泥濘,蘇葉穿著雨靴走在通往小黑屋的小道上。
她看著黑色的雨靴,款式真醜,當初剛來拉各斯,何陸北送她的,她嫌醜,從未穿過,今天出門,猶豫了會兒她終究是穿上了。
拉各斯的看守局,俗稱小黑屋。裡頭不供電,晚上是黑漆漆的,白天也看不見天。沒有光,雨天也很悶熱。悶中暑的人不在少數,何陸北就已經有中暑的跡象。
他看了眼她的靴子,說:“外頭下雨了啊?”
這裡面連外頭的天氣都無從知曉。
蘇葉點點頭,“嗯。”
“是不好看哈?”何陸北說。
蘇葉說:“還行,很方便。”
何陸北說:“我後來也送了一雙給瑋伊,但是好像遲了,她已經有了別人送的。”
場面靜了會兒,何陸北又說:“謝謝你來看我。”
蘇葉說:“或許你可以申請引渡回國,判刑應該會輕很多。”
何陸北說:“嗯,我知道,正在申請。”
蘇葉點點頭。
何陸北說:“是不是覺得我還是那副市儈的樣子,沒有一點原則和信仰?到現在還是想著怎麼脫罪減刑……”
蘇葉想了想說:“對自己好一些,也是一種人生原則,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何陸北:“到現在還在安慰我,蘇葉,謝謝你。”
蘇葉搖搖頭:“你可能誤會了,我並沒有讚賞的意思。”
何陸北沉默,低頭盯著自己的手銬發呆,抿了抿嘴抬頭說:“無論如何謝謝你來看我。”
蘇葉說:“你說過了,嗯,我也只是順便,我是來看周牧的。”
何陸北這回是真的陷入了長久的沉默,蘇葉起身說:“再見何陸北,回國後……安好吧。”
她沒回頭,何陸北臉上的淚,她沒看見。
被自己喜歡的人瞧不起,恐怕是比窮困潦倒更讓人抬不起頭的事情。
蘇葉是真的瞧不起何陸北。來看他,卻也不是落井下石,朋友之誼,她盡了,就已是她能給的所有的寬容。穿上這雙鞋,是緬懷,也是一種了斷。
緬懷那個,在她來到這個陌生土地之初,給予她友朋關愛的大男孩。
雖然周牧做的事,更令人難以置信,但何陸北,更讓人難以接受。
蘇葉的心很小,還是為趙瑋伊憤憤不平。趙瑋伊為何陸北,算是奉上了整個青春,他不屑,毫不留情的揮霍她的愛,到頭來,又為了保命,轉過頭去倒追。說白了,還是在用愛情換取利益。
真令人嗤之以鼻。
可再怎麼說,他也已經得到了該得到的報應。於情於理,她都不會再去踩上一腳。當然,也不能昧著心,去安撫慰籍。
這是這段勉強稱得上是友情的感情,最恰當的結局。
周牧已經在等她。蘇葉坐下後,他隔著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