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那隻粗糙的手掌緩緩垂了下去,老者安息了。
他走得很踏實。也很從容。
女兒有能力扛起這看上去不過萬人,實則盤根錯落,龐大到涵蓋全國的村子。女兒答應他會努力,一定會努力。努力的女兒,又有什麼事兒是做不到的呢?
他等到了女兒。並得到了女兒的肯定答覆。他安心了。也不擔心瑞家會絕後了。
咯吱!
瑞芳推開房門,衝站在門口的二叔說道:“爸走了;
。”
“大哥!”
二叔臉上流露出濃濃的哀傷,眼角卻浮現一抹異樣的神采。這一抹神采輕鬆地落入了瑞芳的眼中。但她不說,也不做什麼。只是眼睜睜地看著直系親戚,旁系親戚在她家一哭二鬧。彷彿死的不是瑞芳的父親。而是他們的。
瑞老爺子走了。也就是村委書記走了。村委書記走了。這個村子的大權便懸了起來。是該子承父業,還是由最有資歷的二叔繼承呢?
這是老爺子走後冒出的第一個問題。
但瑞芳只是安心地準備父親的身後事。
以瑞老爺子的地位,他的葬禮足以驚動西山市的高層領導。可瑞芳謝絕了所有人的祭拜。任由那些陸續從各地送來的花圈,瑞芳以最快的速度在一天之內辦完了老爺子的葬禮。
“胡鬧!”
二叔帶領一班宗族元老衝到瑞芳面前,眼看著棺木便要下葬,立馬勒令人停止手頭的動作。喝道:“大哥一世英名,造福瑞家莊,更是西山市的中流砥柱,葬禮怎能如此草率?”
“就是。市長已經在趕來的路上。說不論如何也要瞻仰老太爺最後一面。難道你要讓大老爺就這麼離開嗎?”
“小芳。大老爺生前如此疼愛你。你怎能這樣做?就不怕大老爺泉下有知也寒心嗎?”
瑞芳安靜地站在墓前,那雙彷彿會說話的靈氣雙眼輕輕掃視這幫叔伯長輩,淡淡道:“葬的是你們父親,還是我的?”
“胡說八道!”
“豈有此理!”
“大老爺是你的父親,難道不是我們瑞家莊的人?難道不該按照宗族意思辦理嗎?”
“瑞芳。你別以為出去單幹了就能無視我們這些長輩!”
“老太爺在世也不會答應!”
站在瑞芳身後的劉老三想支援她,可不知如何反駁。
在燕京,在華夏,甚至在國外,只要劉老三能力所及,他都可以不顧一切地支援芳姐。可此刻,面對那幫從小看著自己長大的長輩。他開不了口,也不敢開口。
那些長輩中,有兩個是母親的表哥堂弟,還有一個是母親的親哥哥——
劉老三知道這幫人在打什麼主意。
沒錯,若能爭取主動權,若能掌控大局,他們起碼會成為這千億利益的得利者。也許分的人很多,可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自己決定怎麼分,總好過交由一個外人吧?
誰阻止他們發家致富,誰便是外人。包括那個即將下葬的大老爺!
他們本可以賺更多的錢,他們本可以成為全國知名的富翁。他們是有能力辦到的。可偏偏大老爺不讓;
。說這樣做是不對的,是不好的,是要承擔責任的。可誰願意聽?
你去告訴當官的貪汙是會受到懲罰,裁決的。他們會不貪嗎?
你去告訴當導演的不要潛規則女明星,是很容易破壞家庭和睦,還容易染上病的。他們會聽,會不潛規則嗎?
這世上有自制力的人終究是少數,這世上看著利益好處不拿的人也終究是少數。這世上能控制自己的野心、**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好,他們不敢跟大老爺對著幹,不得不對那個輩分最高,資歷也最深的大老爺言聽計從。如今他終於走了,死了。難道還要聽一個早早就脫離瑞家莊的女人?
不可能!
這個女人沒資格讓他們聽話。輩分也絕對不夠!
在瑞家莊,是講究輩分的。不管你在外面多風光,多厲害,回了家,就得聽長輩的訓斥。聽長輩的教導。何況這些長輩也絕非無能之輩,他們是有能力的,也是有勢力的!
“下葬。”
當眾人惡狠狠地盯著瑞芳,刻意刁難眼前這個孤立無援的瑞家莊女人時,身後忽地傳來一把雄渾而毋庸置疑的聲音。
眾人聞言,登時紛紛回過頭去。只見一名頭髮灰白的男子緩步走來。普通而並不平凡的臉龐上寫滿了沉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