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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防禦,讓盾陣崩塌。

王賁眼中喜色一閃而過,雙手緊緊抓住雲車扶手,身子忍不住向外探去,但扶蘇卻皺緊了眉頭,眼中非但沒有任何喜悅的神色,反而露出顯然而易見的擔憂神情。

趙軍的戰術太令人感到熟悉了,接下來一定是……

“掩護,重新結陣!”伴隨著悶雷一般令人心悸的鼓點,趙國果然迅速架起盾牌,將剛剛幸運攀上城頭的秦軍直接從城牆上摔下去,而從盾牌之間裂口伸出的長槍也讓之前跟隨而上的秦軍被串成一串,隨之喪命。

士兵喪命前的慘叫聲讓王賁讓一閃而逝的喜色狠狠凍結在臉上,他咬緊牙關,深吸一口氣,隨即恢復了平靜繼續凝視著戰局。

令人惋惜的是,雖然秦軍士兵有數次成功撕開趙國的陣型,卻始終未能保持住這種優勢,每每被趙軍掀下城牆。

但即使如此,仍舊沒有一名秦軍士兵後退,他們臉上帶著視死如歸的神色,毫不猶豫的繼續攀上城牆,用盡全力摧毀趙國的抵抗。

死傷的人數在兩方各不相讓之下逐漸疊加,城下已經堆滿累累白骨,終於累積到了王賁心中設定的限度。

“步卒收兵,換射士城前兩百步攻擊。”王賁毫不猶豫的下達命令,臉色雖然有些難看,可神智仍舊異常清醒。

攻堅戰從來都是最難啃的骨頭,己方需要以數倍的兵力才可能顛覆守城將領的防衛。

步卒霎時如落潮一般整齊有序的後退,強壯的射士站成三列、高舉弩機接連不斷向天空射出一支支利箭,利箭劃出銳利的弧線猛然扎入井陘關城頭,立刻為趙軍造成了巨大的麻煩,他們的盾陣竟然霎時就呈現出了崩潰之勢。

但這一次,王賁臉上沒有露出絲毫喜色,他知道趙軍的慌亂只能為秦軍在他們改變陣型前帶來短暫的優勢。

果然,沒多久,城頭的趙軍已經恢復冷靜,無比迅速的重新結成新的陣型,而趙軍的快速反擊,讓秦軍領略了他們聞名華夏的箭術。

箭矢如急雨不斷打向秦軍,但驚奇的一幕出現了,趙軍的箭矢並未如秦軍一般射入兵卒之中,而是在他們面前五十步的位置已經完全失去力道,“噼噼啪啪”是摔在地上,完全成了笑話!

王賁臉上陰沉的神色終於褪去,他狠狠握拳一錘拉桿,興奮的低聲道:“成了!”

天下弩箭,論射程和精確度,無人能出秦軍左右!

王賁猛然挺直身體,意氣風發的下令道:“下令射士前行四十步,箭雨不斷,壓制趙軍的攻勢!”

射士立刻按照王賁的命令踏著整齊的步伐前行,甚至連前進的過程中他們都沒有停下發射手中的利箭,趙軍此時終於陷入了危機,他們的攻擊對秦軍無法造成任何傷害,而秦軍更加強勁的弩機卻能夠讓利箭對著他們從頭而降!

王賁坐著的雲車隨著大軍前行,漸漸來到井陘關前,他緊盯著戰局,身體向雲車外前傾的更加明顯。

扶蘇猛然抓住他的手臂,向後拉扯,口中高呼:“危險!”

王賁在秦軍包圍的雲車之中自然沒有什麼防備,但他比仍舊是個少年的扶蘇高大強壯太多,雖然被扶蘇拉扯得身子微微搖晃,但扶蘇的力量卻不足以讓他摔倒在地。

“該死!”王賁只聽耳邊一聲怒喝,一直養尊處優才能保養出的白皙手掌猛然掐住他的咽喉,橫拖著他向後倒去,那隻白皙的手掌掌心有著厚厚一層繭子,用力掐著王賁脖頸的時候幾乎讓他以為自己會被手掌的主人掐死,但很快,王賁腦中一片空白。

“噗——!”的一聲悶響,熟悉的箭矢射入人體的聲響打碎了王賁的思考,一具高挑卻帶著少年特有單薄的身體,狠狠壓在他身上,腥臭的鮮血味道糊滿王賁鼻腔。

“射士退回兩百步外!”扶蘇知道破空而來的箭矢徹底撕裂了他身上的鎧甲,已經完全扎入他的胸口,但他暫時沒工夫管這些事情,而是高聲命令大軍後撤。

果然,扶蘇命令下達不久,原本還似乎沒有本事將箭矢射入秦軍之中趙國射士忽然像是吃了大力丸似的拉弓如滿月,箭雨淋到了秦軍頭頂,險些傷了秦軍射士的性命。

主帥遇刺,秦軍必然軍心大動,他們的試探已經失敗了!

“快叫郎中過來給長公子治傷!”王賁臉上露出懊惱的神色。

這一箭若非扶蘇公子以身相替,那麼現在躺在地上等死的人就是自己的,但這傷口未免太過刁鑽,隨軍而來的郎中,真的能夠治好扶蘇公子嗎?

王賁撐起扶蘇的身體,將他扶到一旁,擔憂的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