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討好學子們,可苦了京城裡的大小官員。
據說昨晚上那是人人自危,禮部老爺們個個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急的都要快要燒起來了。京兆尹老爺是連夜往漁陽王府遞摺子,可惜老王爺病了,不見人!
真病假病誰知道,反正老王爺是不想惹騷!
陛下跟捂冬似得躲在清心殿裡好幾個月不出來,天下大亂都不管。結果這一開春,她就跟冬眠醒過來似得,要幹一番大事業。
這一打頭就截了攝政王的胡!聽說學子們在文廟等的可是王爺,結果不知怎麼的,去的卻是陛下!
嘿,你說這小皇帝,也鬼靈鬼靈的。
事已至此,王爺還能如何?學子們的心已經向著陛下咯!陛下的勢也已經造起來了!
至於陛下為什麼急吼吼的籠絡天下學子的心?呵呵,想下去可就意味深長了!
邊關陡生戰亂,被雁門關的孟塞力挽狂瀾給攬住了。大齊見真討不到便宜,就真心實意的議和,這一趟可是送來了一位蕭氏所出的公主,要跟鎏玥結為兒女親家。
蕭氏的公主一個大活人已經直接過來了,勢必要冊封成婚。這事攝政王是攔不住的。蠻子的公主都娶了,怎麼還能落下正經的皇后嬪妃?小皇帝的婚事那是勢在必行!
小皇帝成婚意味著什麼?意味著陛下長大成人了,意味著她可以親政了。
她要親政,就得有自己的黨羽和親信,而這天下的學子們,可都是任由她挑選的好刀槍。
這一手露的,明刀明槍,攝政王不是傻子,能不明白?
可明白了又如何?事關天下安危,況且大齊可不管你這麼多,陛下成婚是勢在必行,勢不可擋啊!
被一個毛孩子趁勢搞了這麼一手,所以王爺臉那麼臭,心裡那麼火。
各部老爺們心裡都有自己的小算盤,上位者潮起潮落,他們就順勢而行,浮浮沉沉,終歸只要保證自己的船不翻就好。
戶部,兵部,工部,刑部老爺們都還好,唯獨禮部和吏部老爺們這日子就有點難過。
尤其是禮部老爺們……難熬啊!這事鬧的!
陛下這一把火燒的轟轟烈烈,可是拿著他們當柴禾!
展萬鈞臉掛著三冬的冰霜,陰沉沉掃視一週,最後目光落在一摞厚厚的奏摺上。隨手拿起一本,翻開來一看,看不到兩行字就啪的往龍書案上一拍。
這一聲響動震得底下文武百官人人心頭都跟著猛然一跳。
來了!
“瞧瞧你們做的好事!”
第一句就不善!
你們?你們指的是誰?這一棒子掃下來,可是指著一片吶。
雖他沒有點明,可底下的百官們還是自動自發的把目光都投向了禮部。
禮部尚書,禮部侍郎,禮部郎中,禮部員外郎們個個都低下頭去,冷汗嗖嗖的往下淌。
“學子鬧事,連陛下也驚動了。陛下說了要徹查!這事我也保不了你們。你們自己說,怎麼辦吧?”
禮部的官員們立刻呼啦啦跪倒在地,伏地頓首。
“臣等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萬死?說的好聽!人人都只有一條命,誰還能死一萬次?
攝政王冷哼一聲,朝身後一伸手。
“這次春闈的主考和管事都是哪些人?”
“名單都在這兒呢!”身後王寶寶立刻躬身奉上一本名冊。
展萬鈞拿在手裡翻。
底下的官員們心就跟著突突跳,禮部的大人們則是咚咚敲,心如擂鼓。
翻了半晌,又是一聲冷哼。
“都撤了!換人!”
嚯!這一下群臣騷動。
“王爺,此舉萬萬不可啊!”
春闈開考就剩下不到七天的功夫,全部換人如何得了!且不說找不找得到人頂替,就算找到了,也只怕生人生手反而更生禍患。
“不可?陛下哪兒怎麼交代?天下人哪兒怎麼交代?”
嚯!這話說的,陛下什麼時候說話這麼有分量了?
是啊,陛下的分量是不足,可如今還有天下人的分量呢。不得不掂量掂量!
“王爺,學子之心固然要緊,可臣子之心也要緊啊。春闈一場,上上下下牽涉的大小官員沒有一百也有五十,若是全換了,豈非禮部衙門要空無一人?”
說話的是吏部尚書,倒不是要替禮部開脫,實在是官員歸吏部管。這禮部被端空了,讓他吏部上哪兒去找